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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诺篱,我再也回不到,那时候。”淡淡的风带着微尘吹过我的眼睛,指尖在冷冷的湖面上划过一条浅纹。湖水是夜空深邃的颜色,我傻傻的凝望水中的某颗小星,喃喃自语。一缕白色的烟雾划过眼眸,宫冷若安静地把端来的点
“诺篱,我再也回不到,那时候。”淡淡的风带着微尘吹过我的眼睛,指尖在冷冷的湖面上划过一条浅纹。湖水是夜空深邃的颜色,我傻傻的凝望水中的某颗小星,喃喃自语。一缕白色的烟雾划过眼眸,宫冷若安静地把端来的点心放在茶几上,淡然跪坐在舟尾。
“薛府尹,他现在已经死了。”她说,依然维持着端庄的坐姿。“需要你提醒我么,你依然喜欢说一些废话。”我承认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那种只有宫冷若才能捕捉到的悲伤。“吃点红枣饼?”她很聪明,第一个原因是她懂得如何转移话题。须臾,烟花在静默的空中燃放,我想起多年前,诺篱的身高只到我的眼睛,我们坐在没有人打扰的苇岸听烟花如何绚烂此一生,而他安泰的靠在我身边,静听烟火。我记得那个13岁的小孩曾用那样早熟的口吻对我说过:“烟火璀璨,烟花寂寞,所有繁华都是如斯般瞬间湮灭,我恨这个浮华尘世。再美丽都是幻影,只有你在此一刻,陪在我身边。”那是我唯一一次他落泪的记忆。我能感受到他真的很孤独,那天是他生日。我想他对我的好感就是在那时萌发的把,或许还可能更早。可是我却那么狠心地把他推向悬崖。他死了,他的聪明,早熟,叛逆,等等等等都好像威胁着我的权利,地位,甚至生命。我感到不安。我也忘记什么时候,再也没有了除了自私之外多余的恻隐之心。
“冷若,”我的眼眶潮湿,握紧了宫冷若冰凉的手,“你知道我很痛苦么,是我害死了那么纯真的少年,他会恨我的,对不对,他会对我恨之入骨的…”“他不会的,他会宽恕你做的一切。你应该了解,他从不会憎恨任何人。”我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安慰,我缓缓的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绝望的说:“你说的对。你一直都可以分析的很正确。诺篱没有憎恨的人,只有…不在乎的人。”浑浊的风把微湿的眼眶吹得干燥而空虚。
今夜的烟花很美,可是与当初你依靠着我的感觉完全背道而行。有些甚么,悄然变得面目全非。

一、

那天我是女人的身份被庄叔叔揭穿,他像发神经一样好像突然觉得甚么都是不可原谅,他把我生疼的拉进小黑屋,他的鞭子不留余地的抽打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我的全身。直到我伤痕累累,对疼痛失去了知觉。你知道当时我裸着么。后来我发誓要永远记住这一天的一切,可是他狰狞的表情恶心的像巫婆的奶头,让人不愿意再一次记起。
那天他说:“你娘是个骗子,你跟她一样是个骗子!你本身就是个骗局贱人!”
“你少自以为高贵,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真是好笑了。”我带着讽刺的目光盯着他,他像个疯子。
“你给我闭嘴!”啪,一顿鞭子随手一划,痛入骨髓。
“衣冠禽兽!人渣!败类!”我恨极了这张看起来斯文的脸。我觉得我快死了,嘴硬地把能想到的脏词一吐而快。无法逃脱苦海,也非要在言语上极尽侮辱。
他突然静止在原点,盯着我的肉体看得我发怵。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他在干嘛?我简直想杀了他,然而他什么都没做,拖着一脸悲痛的表情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也随之晕了过去。
所有的所有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噩梦。清晨,刺眼的日光折射入我惺忪的瞳孔,我躺在温软的被褥里,丝毫不敢挪动,我害怕细微的小动作也能触及到自己敏感的痛觉。
“我以为你要死了。”是诺篱的声音。我喜欢揣摩他的感情,因为有些时候他的感情很难猜。譬如现在。我不知道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算什么意思。
“我也以为我要死了。”
然后我们彼此进入沉默。
“诺篱,”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要打破僵局。
“姐姐?”他叫我姐姐。他的音调就像是在等待我接下去要说的话。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侧过脸看着他干净的眼睛。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看他的眼睛是一种享受。我找不到尘埃与风,空灵的瞳孔是那样精美的艺术品,不饰雕琢,却如此卓尔不群。
须臾,我淡淡的说:“你的眼睛真美。”
“也许是我眼中存在你的影子。”
我揣摩这是他的表白。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孩的清秀容颜,甚么时候,他的脸变得那样棱角分明。这个早熟的少年,任何暧昧的语言从他口中吐露总是那么值得去质疑。他才14岁,却跟他哥哥一样世故。
“诺篱,我怎么在这里?”我说。
“我爹原谅你了。”真是可笑,一个心理扭曲的神经病突然宽恕了这个世界?
杜三别是我家的女大夫。她说我的身体还需要1个月才能康复。这段期间她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据说这是庄叔叔的交代。
若能将心比心,我会觉得他的激动确实可以理解。他一生只爱1个女人,貌似是我娘。可惜,他爱的人不爱他,爱他的人他不爱。他和我后来一样纠结。他的前妻曾为他留下2个孩子。长兄是庄隐兮,性格叛逆,城府很深。他对任何事都那么不在乎,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甚么值得的事情。放荡不羁的人连一个背影也显得很有故事。只听说他爱过一个不该爱的人,我曾多次打听那个女子的身份,每个人都尴尬地对我笑笑,闭口不提。这点跟庄叔叔很像。我想隐兮哥哥整日放浪形骸,深锁笑容,甚至如今对叔叔态度冷淡想必也是为了那个神秘女子吧,而叔叔当年以他的家产下了聘礼,许诺长子不孝,次子病危,庄府财产悉数由薛儿(就是我)继承。到头来我却是个女人。他觉得我娘只是谋财,没有半分感情。而他当时手中的鞭子越使劲,表情越痛苦,也就越说明对我娘的用情至深。
一早提到的诺篱是庄叔叔的次子,他的前妻在诺篱出身后不久就去世了。诺篱从小体弱多病,并在3岁那年患上绝症,杜三别曾预测他活不过7岁。而性格孤僻的他却在寂寞与乏味的生活中熬过了一年又一年,似乎随时等待着死亡的突袭。庄叔叔一直以来都用最极端的态度保护着他,也许他的想法是养他一辈子。叔叔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没有他的许可而擅自带诺篱离开家宅一步。我所诧异的是如此狭小的生活圈怎样带给一个孩子那么多早熟的,叛逆的思想。我始终都不可能理解他。尽管我一直都在揣摩他,甚至研究他。
庄叔叔不吝啬地把我当做他的亲生儿子般地培养,对我甚为优厚。几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也着实只有我可以依靠了。但麻烦的是我并不能恢复女人身份,一门牵系着我们全家性命的婚事还须等待我亲自了结。他在我身上押了很大的赌注。他确实,只有我可以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