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我会离开
作者:途说时间:2025-04-01 11:41:36热度:0
导读:(2006年上海)安然睡在雨婷身边,没有距离,哪怕只是一条被子,雨婷也不会让它横亘在他们中间。这是她的习惯,对于爱情,她是这样的。她从后面抱住安然,娇艳的唇在他的背上轻轻亲吻。雨婷想把爱传递给他,用身
(2006年上海)
安然睡在雨婷身边,没有距离,哪怕只是一条被子,雨婷也不会让它横亘在他们中间。这是她的习惯,对于爱情,她是这样的。
她从后面抱住安然,娇艳的唇在他的背上轻轻亲吻。雨婷想把爱传递给他,用身体对他说,亲爱的,我爱你。可是,安然却感觉不到。
安然的鼾声很细,这在雨婷听来是那么令人着迷。她的身体仿佛伸展开来的章鱼的触角,缠绕住安然,葱茏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抚摩,这里的每一寸都是雨婷熟悉的。安然的身体温热,那种诱人的成熟男人的体味在雨婷的身边溢散开来,刚刚熄灭的爱欲又像一团火焰被熊熊点燃。
半小时前,就在这张柔软的大床上,他们疯狂地做爱,极尽缠绵。那时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和谐,哪怕是彼此的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他们在汹涌的怒涛中跌宕起伏,最后又一起被送上快乐的颠峰。安然大声喊着雨婷的名字,颓然地倒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他的头埋得很低,就在雨婷的颈下,而那时他们的身体还那么紧紧地、紧紧地镶嵌在一起,不曾分开。
雨婷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他们第一次做爱。两个懵懂爱情的男女初尝禁果,激情过后,安然像一个偷食的猫咪把头藏在雨婷的颈下,不敢看她,那时的他竟比雨婷还要羞涩。想着想着,雨婷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怕时间把自己变老,也怕时间会腐蚀爱情。
其实,她的容貌还依旧美艳如花,肌肤还是像光洁的绸缎让人目眩,所不同的,只是当初做女孩时的情结已经在凡俗的生活中随风逝去。
11点钟,雨婷点了支烟,赤足走上阳台。夜风从窗外掠过,在她裸露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雨婷的眼神开始有些凄迷,连风都迷恋这样一个女人,而安然的心却不能在这停留24个小时。
12点钟,安然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他搂过沉思中的雨婷,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亲爱的,别着凉。然后雨婷听到开门的声音和皮鞋踏过楼梯间空洞的回响。
她穿上睡袍,打开电脑,安然没看过她写的小说,他说雨婷是小女人情怀,只会胡思乱想。雨婷不会强迫他看,不过她还是会继续写,为自己,也为爱情。
(1936年上海)
紫嫣站在镜子前面,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很年轻,有让人羡慕的青春,并且也很美,风致绰约,眉目如画。这应该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子吧?哪个男人又会忍心让这样的女子独守空闺待人归呢?
紫嫣丢下画笔,轻轻叹息,任她如何再画,也还是化解不开萦绕在眉间那层淡淡的云。
志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了,他的生意很忙,每次匆匆离开时他都是这么说。紫嫣看着他笑,其实不说也罢,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所谓的忙只是去红玫瑰听妖艳的歌女唱歌而已。
他们就是在那里相识的。那时紫嫣是红玫瑰当红的歌女,轻歌一曲便赢得鲜花满怀;而志桐是风流倜傥的富家子,温文守礼。显赫的家世、明朗的眼神,虏获女子的芳心自然是迟早的事情,谁会愿意等到红颜老去还为了生活在风月场中沉沦。
只是,她却不知,男人能够留给女人的只有三天的温度,夜夜春宵一旦繁华过尽,也只如春梦留痕,不过是短暂的欢娱。
他走了,又来,在床上巫山云雨,一般的恩爱。紫嫣等他说娶她,志桐期期艾艾,掩藏不住的,总是游离在眼神中的一丝无奈。于是,她的心渐渐冷去,独自守着这座寂寞的空宅。他来,便来了,紫嫣不再留他;她知道,志桐爱她,是真的,可是一个爱字负担不了女人的一生,不是吗?
(2006年上海)
下午在超市买东西回来,雨婷经过一个卖油条的排档,是一家夫妻档,她经常从这里路过。女人在揉面,额头上浸满细细的汗珠,散落的头发粘在了脸上。男人放下手里的铁签,过去轻轻给女人把头发拢好,问,累吗?歇一会吧?女人嫣然一笑,说,不累。
雨婷的心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感觉眼睛有些酸酸的,于是急步离开。刚进到屋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扔掉手里的东西,扑到床上抽抽噎噎地哭。安然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小女人,一个不必为一日三餐忧心的小女人。可是,这又怎么样,她羡慕那对为讨生活打拼的夫妻,多恩爱!女人的要求能有多少,只不过在你早晨上班时给她一个深情的吻,晚上下班时对她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她拿起手机,想给安然打电话,雨婷知道安然工作忙,这段时间常常加班。号码拨了无数遍,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说什么呢?让他来吗?说自己想他,等他来爱吗?已经有好几次她在安然的衬衣上闻到女人香水的气味,但却不是她的,因为雨婷不用香水。
她想给安然发信息,她写,亲爱的,你爱我吗?觉得不好,像求人施舍似的,删掉了。爱情如果一定要说出这句话来,那还是爱情吗?她又写,亲爱的,不爱我,我会离开。
彼时,安然正和朋友围坐在歌厅的包厢,边上是三陪女放浪的笑声。他经常要参加这种应酬,朋友的或自己公司的,生意场原是如此。第一杯酒下肚,身边的小姐攀附上来,腻腻地问,先生,今晚要我陪吗?
他微微一笑,推开了小姐,正巧身上的手机有铃声响起。他拿出来看,是条短信,他又笑,轻轻说了一句,小女人。眼神中带着三分温暖。安然按下按键,内容只有十个字:亲爱的,不爱我,我会离开。
(1936年上海)
深深的庭院,锁住的总是女人的青春和无奈。
晚上,紫嫣穿上了漂亮的旗袍,举手投足间,玲珑的身段展露无遗。志桐今天不会来了,她想出去走走。可是,去哪儿呢?她在上海一个朋友也没有,如果不是以为找到了爱情,她现在还在红玫瑰唱歌呢。
外面的院子很大,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还有婆娑的垂柳和郁郁葱葱的梧桐。紫嫣低着头在院子里走,曲径颇多,多是她已经走熟了的。穿过一条柳树遮蔽的石砌小径,便看到一堵灰蒙蒙的墙,很高很厚,她来过很多次,总被挡在这里。
夜已经深了,没有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即便有也被树的枝叶遮住了。四周是齐腰的长草,看出去有些阴森森的。紫嫣想哭,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寂寞的可怕。她有姣好的面容,有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身体,只是,这些都留给谁呢?
眼泪正在眼圈里打转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紫嫣。接着这双手缓缓地移动,停在了她丰满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