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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认识童谣,是件很偶然的事情。就仿佛生活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一样,只是一个短暂的相遇。那年我十六岁,正是青春懵懂的岁月,家庭的变故像天上飞下的陨石一样突然砸在了我的头上。我突然间感受到了世事的沧桑,我义无返
认识童谣,是件很偶然的事情。就仿佛生活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一样,只是一个短暂的相遇。那年我十六岁,正是青春懵懂的岁月,家庭的变故像天上飞下的陨石一样突然砸在了我的头上。我突然间感受到了世事的沧桑,我义无返顾的选择了辍学,虽然我的成绩很好。父母流着眼泪送我到火车站。从那天起我踏上了打工的路途。因为我年龄太小,未满十八周岁,没有企业愿意要我,我找不到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只能在痛苦与迷茫的边沿苦苦挣扎。我身上剩下来的钱已经到了两位数,我不敢奢求住旅馆下饭店,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活下来。白天我在人才市场游荡,晚上蜷缩在桥洞下面瑟瑟发抖。
那天的早晨,我隐隐约约记得浓浓的白色雾气飘散到它每一寸可以到达的空间,人站在其中很快就变成了雪人。我拖着颓废的脚步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走来走去,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我联想着等待自己的命运,或者是饿死,或者冻死。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牵着一只白色的雪纳瑞贵族狗从我身边走过,那只狗走到我的面前使劲的嗅了嗅我,然后汪汪的对着我狂叫起来,可能是我好长时间没洗澡,身上的气味太过刺鼻了吧,连狗这种杂碎都开始向我抱怨了。女人拽了拽狗绳子,发现纹丝不动,开始发怒,“臭乞丐,还不滚开,你弄脏了我名贵的小狗,真是婊子养的混球…….”她丝毫不再注意她优雅的外表包裹着一颗肮脏的灵魂.那一刻我忽然感到特别的悲哀,为什么你有权力骂我,因为你有钱所以你觉得有理,因为我没钱所以我是孬种,有时候人的价值远远不如一条畜生。现在的我落魄到如此地步,这在几年前难以想像。我爸的公司破产了,我变成了穷人的儿子,现在我不如一条狗值钱了。女人嘴里还在狠命的诅咒着我,她怎么没有想到如果她有一天也变的一无所有,她也会像我一样?我不想和她争辩什么,虽然慢慢靠拢上来的人群嘴里不断指责着女人的不是,可是他们只是停留在同情阶段,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我,只是在帖子上拼命灌水,展现自己心地多好,多富有正义感。
那天我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我想她到现在肯定还在郁闷,家里的窗户怎么都被人砸碎了。
我依旧重复着我的生活,饥饿寒冷与空虚,我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一步。我感觉到肚子里的肠子已经绞在了一起,变成了扁平状,它们不断的抗议着,奏着激扬的马赛曲,就因为是我让它们四天四夜滴水未进。我望着蔚蓝色天空,一个人坐在桥边发呆,偶尔有几只驳船从桥底驶过,发出哄哄的巨响,我的脑子也随之变的空白,水中形成一个个长长的白条,我问自己,这是通往地狱的路吗?就让我下地狱好了,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人生何其的凄惨,我只是天地间的一只蝼蚁。忽然感觉膝盖骨被人敲了一下,我条件反射的猛的一回头,刚好碰到那人的脑袋,“砰”好响,那人“恩”了一声,很轻,我想,这人足够坚强。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捂着经过碰撞的头,浅笑着望着我,问,“你饿吗?”我疑惑的看了看她,低低的点了点头。“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我当时确实是饿的发昏,听到有吃的东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我问她,那天你为什么会请我吃东西,她笑了笑说,我看你好几天都坐在那儿,脸色发黄,肯定是营养不良。我当时本来不想管这挡子事儿,因为我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可是后来良心总是过不去,因为我想到了自己悲惨的从前。她跟我讲了她的故事。她出生在山区的农村,一个鸟都不肯拉屎的地方,因为家里穷,她小学还没毕业就辍学了,十七岁那年,她的父母替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大队书记家的撇儿子,就因为她长的漂亮,对方非她不娶。她死活不肯答应,父母就拼命的打她。终于有一天她选择了离家出走,后来来到这座城市,和我一样,因为没有学历太低,没有一技之长,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饥饿难忍,她就跑到街上随便拦住一个男人,对他说,他可以上她,只要他能让她吃顿饱饭。男人把她带到了家里,男人在她身上疯狂的运动的时候,她的嘴里还在拼命啃着一块发硬的面包,就这样她的处女身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她对我讲这些的时候,苦笑着问我,“人是不是有时候很贱,就为了一块面包,我出卖了自己。”
后来她让我搬到她那儿去住,并且为我找了一份工作,市中心夜总会的门童,当然她也在里面上班,她是夜总会的三陪女,每天忍住内心的悲痛,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忍受着夜总会浓重的烟气和酒味,和一些陌生男人打情骂俏。其实谁想呢,都是生活所迫。我们没有资格鄙视这些人,她们至少是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不像我们这些大学生,要靠父母。很多次,她都问我,“我脏吗?会有人愿意娶我吗?我总是安慰她说,“你是世上最最纯洁的女孩,你的内心是世上最美丽的,不愿意娶你的那些个男人,是他们太没眼光,他们不愿意,我愿意。”我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动了下,睫毛湿了,泪却没有留下来。
她的那些夜总会的姐妹见到我都说,“呦,童谣,没看出来啊,啥时候学会老牛吃嫩草拉。”她就会讪笑着说,“别瞎说,这是我弟弟。”那些女人总是喜欢使劲的掐着我的肩膀,摸着我渐渐突现男子气概的胸膛,然后说,“呵,还是个雏儿,小弟,今晚陪陪大姐吧,大姐好寂寞哦。”她总会使劲的推开那女的,“我弟将来还要考大学呢,你别玷污他。”
在夜总会工作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出来工作,她跟我说,以前她夜里出来去上班,总会碰到一些小混混,想吃她豆腐。现在我和她一起,她感到有安全感多了。白天在我睡觉的时候,她会忽然推醒我说,“弟,快起来吧,姐给你买了几本书,你要好好的学习,给姐争口气,将来考一所好的大学。”我睡眼惺忪的说,“姐,你没病吧,我都不上学了,还要考什么大学呀,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呗!然后扯过被子继续睡觉。她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对我说,“吃完饭,就别睡了,到你屋里把这几本高一课本看一下。”我当时急了,大吼,“你烦不烦啊,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已经不读书了。”然后夺过那几本书,撕了个粉碎。我看到她哭了,终于举起了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声音好脆,我只觉得脸傻迅速变的发烫,两只耳朵也陷入了刺耳的鸣音之中。我立刻清醒了。那是她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
一个月后我辞去了工作,她把我送到了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