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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不知该把自己摆在哪里,尽管,教室有十三行十二列,一百五十六个落点,十一个靠窗的座位,和三张靠门的椅子,坐不满一百三十个学生。我不靠窗,我躲着人来人往的门,把自己留在了角落,双手交扣着二十根手指头,指
我不知该把自己摆在哪里,尽管,教室有十三行十二列,一百五十六个落点,十一个靠窗的座位,和三张靠门的椅子,坐不满一百三十个学生。我不靠窗,我躲着人来人往的门,把自己留在了角落,双手交扣着二十根手指头,指甲则深深地掐着自己的手背,表现出紧张的样子,没有讲话,也没有人和我在讲话。现在的光线暗暗的,我完全能够承受。没有足够的光看清楚我是谁,所以没有谁确定我是我,我感到了放心,却还是没卸下神经的绷紧,后来时间久了,我开始疲惫。
有人为什么拉开了窗帘?教室里暗暗的,老师拿着粉笔,皱着眉头,没有下笔,后来还是下笔了,却不太清楚他写了什么。开窗的是一个女生,眯着眼,写了一会儿笔记,觉得眼皮发酸,于是望了望周围的人,他们眯着眼,写了一会儿笔记,也觉得眼皮发酸。她拉开了窗帘,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现在累了,想睡,但是光线已经开始变得刺眼。
原来我是“我”!昏暗的教室,忽然亮了许多,因为一束光,也打在了我的脸上,别人也认出了某一个别人,而另一个某一个别人却似乎认出了我。手背上掐出了血丝,是因为我更加紧张了,我以为正应该这样,在紧张的时候,就应该掐着手背,感觉到痛了,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手上,然后就可以像一个没事的人那样,不再紧张,却反而更加更加地紧张了。
现在的我,至少说心态,像一处斑驳的墙,墙上挂着一对情侣的画像,内容是甜蜜的,但是画框歪在那里,有人去破坏,却没有人去摆正它,包括我,没有任何人懂得去保护。
我明白这样的心情是灰白的,人是灰,而阳光是白,因为至少这一刻的人影就像是剪影,没有任何的色彩,我也没有心情去为他们上色。只有一块黑板,留了点惨白,在这个特别的世界里,总是像记录着令人不安的回忆一样,写好了能擦掉都还好,怕的就是擦不掉。
我拿出了手机,看还剩下多少时间要熬,我知道侧面有几处让人难受的眼神,我知道不去看是我的懦弱,但是懦弱点的确会好过很多。不过心里还是会一紧,想着他们会怎么看我,是不是正哂笑着,说不定我还听见了他们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罢了。我看到了短信,我妈刚学会怎么发,于是简单地问候了一下我,问我的身体,问我的学习。我回她我很好,我觉得我是在骗她,心里过不去,有一点发麻,颤颤地,想打些字告诉她什么,却始终没有。我连说一些什么都说不出口,有时候接过她打来的长途,我也是笑着,告诉她我在外面玩,过的很轻松,坏事都烟消云散了,我只是哪天和朋友去刮了五块钱一张的彩票,中了五十,又或者去了趟乐山看大佛,用当地人的身份证去买的票,只花了十块钱,还有,我还去逛街买了新衣服。
没忘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我决定先走。但是今天的风很大,穿过走廊,吹着门旁边挨着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牙齿抖了一会儿,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关上了门。她还是抄着手,满意地和同座越挨越近,应该是感到了暖和。而我的心凉凉的,觉得有时候巧合真的来了,自己也只能无力而无措。因为我不能去打开那扇门,门外有豺狼和虎豹,血淋淋的,我于是只能坐着,连拉开门锁的勇气也没了。
和记得的那下课的钟一样,钟声闷闷地,沉沉地,远远地说着什么,我也知道在时钟的心里,那不安的滴滴答答,也不过是想弄清楚,这样的一个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流动着,又是往哪里流罢了。这一点也像是我,拉开门,走在校园里,快速地远离了灰色的暗淡的房子,也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究竟生命的意义,为迷茫的这一个自己,指向了哪里可去。
其实似乎,我也有着一个坚定的方向,那是一双像匕首一样的手臂,也为我选择我的路。就像那校门外停靠着的公交车,我现在站在它面前,或许上车,或许只是看看,还有许多人站在它面前,或许上车,或许只是看看,但是它心里有一份有终点的路牌,所以它总是会开走,虽然,或许每一站都有留下它一时的摇摆与停留。
我没有上车,我去收拾行李,然后上车。我想去买一把电动剃须刀,于是约了个朋友,在商店里挑,我们都试了试,所以脸上也没有了胡渣子,然后离开了店。那放下镜子的时候,我看了自己的脸,觉得他颓废,没什么活力,与以往不同。吃饭的时候,我和朋友讲,以后你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他觉得我在胡扯,我笑了,我说我就是在胡扯,但是说不定我出门就被车给撞死了。
我把这个月的电费交给了室友,让他转交给室长,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他问我去哪里,我说神在召唤我。他骂我神经病,因为我一向这样,神经兮兮的,没有正经过。我说你送我吧,他帮我拿那个小一点的包,想我应该是身体不好,因为我一向身体不好,可能是向上次一样,给老师请了假,还骗他说我是不想念书了,害他担心了我,结果我没几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正在用我的电脑,他看着我说,好吧,好吧,拿去吧,正看到精彩,你就回来跟我抢电脑了。我笑了,他在看成龙的什么旧片,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看成龙。其实不过是我不喜欢看他的片子罢了,而且我很讨厌看旧片,看稍微新一点的,或者我特别喜欢的人的。
我拿了笔记本和纸,背着包,室友叹了一声,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我咬住笔盖,想起了些什么,在笔记本上写了三个字,“食梦者”,他疑惑地看着我,还是问了。
这将是一篇气势恢宏的巨制玄幻小说,食梦者是一种生物,食人脑髓,也吃人的梦,我这样的解释也有道理,他抖了抖脸上的肉,斜着眼,说“哦”。我给他讲,有梦想的人的脑髓的味道,和没有梦想的人的脑髓的味道是不同的,要特别的香一点,有很淡的一点桂花味,吃起来像果冻,滑溜溜的,所以食梦者都爱吃这样的脑髓。他说,我又开始鬼扯了。那是世界末日,我说。世界末日?他觉得很好奇,我会写一篇怎样的小说,是外星人侵略地球那种么?所有的梦想都被食梦者吃干净了,全世界的人都成了行尸走肉,有得吃就吃,有得玩就玩,有得睡就睡,醉生梦死,我问,你怕么?但是他反问我,有没有僵尸,寄生兽,血腥残暴,凌辱虐待的内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我会不会描写一点黄色。我说没有,他觉得不吓人,只是有一点怪怪的,想象不出。
他放下了我的包,我拿着上了公交车,没打算直接回家。他让我路上小心,我有点感动,说你也是的,找了一个暗淡的座位,睡了,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