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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艾妮,你还是去……一趟吧。总不能……眼看着你弟弟……”母亲艰难地递给她几张纸条,说。自从弟弟出了事被拘留,如何解救弟弟,不让他被起诉,就一直是这母女俩的一块心病,岂料火急攻心,母亲竟一下子旧病发作,
“艾妮,你还是去……一趟吧。总不能……眼看着你弟弟……”母亲艰难地递给她几张纸条,说。
自从弟弟出了事被拘留,如何解救弟弟,不让他被起诉,就一直是这母女俩的一块心病,岂料火急攻心,母亲竟一下子旧病发作,倒下了。可她又死活不肯进医院,躺在家里硬顶着。女儿接过母亲的纸条,手不觉哆嗦起来。五张,一共是五张。沉甸甸的。这都是给那几个素来关系密切,或者对弟弟的命运至关重要的人物的求情信之类的文体。母亲是文科大学的高材生,素来以文笔优雅、书法娟秀和交际广泛闻名。然而,这些书简却因为病痛而显得不甚规整,有些字甚至还不好辨认。
可恶的弟弟,参与赌博,还因为赌债纠葛而斗殴伤人,终酿成弥天大祸!
艾妮是个挺娟秀的姑娘,身材高挑,生得一副鹅蛋脸,两条柳叶眉儿,一对眼睛,澄清得和秋波一样,不高不低的鼻子,好似玉琢成的,樱桃小口,不够一寸,脸上肌肤,白里透红,红中透白,润腻无比,简直吹弹得破,额头上覆盖几根稀疏的刘海,越显出无限可爱,一头乌溜俏丽的短发,梳着小小的瓣子,爱穿浅蓝色摺裙,走起路来,腰身绰约,步履妖娇,十分的甜美可爱。可是她性格内向,和她的母亲截然相反。除了工作和学习,几乎绝少出门,所以她的朋友圈也几乎是清一色的“淑女”加书呆子,而她的长辈和亲友族居然常拿她来界定儿女是否懂事。
接过纸条,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母亲。脸色苍白、头发不无散乱、举手投足艰难的母亲,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精神抖数地、轻松如愿地化解所有的艰难和矛盾。自从父亲的名字被围上黑框以后,世间的诸多事情便都很快地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也许就是母亲现在把这些纸条交给她的时候,眼中所现出来的艰涩和无奈吧。
也许,现在真的只有自己能够救弟弟了。走出家门,她揩去了眼角的泪。骑上了自行车。
首先,是到公安局。
局长、副局长们的办公室的门全都紧紧地锁着,没一个人在家。她把头朝虚掩着的局办公室里探了一下,立即就被一位大眼睛的、极漂亮的女警察看到了。她起身打开了门,请问她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想找谁?艾妮迟疑了一下,说出了一位局长的姓,美女警察还不待她把话完全说完,“啪”的一巴掌拍在艾妮的肩上:“哎呀是你呀!今儿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又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里拖:“婕妤你看谁来啦——是艾妮耶!来,坐坐坐!”立刻,他就被几个身着警服的美女和帅哥包围了。
艾妮木木地看着大家,支支吾吾地回答者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当年,这儿曾经是她经常来玩的地方,这几个姐妹兄弟也几乎都是走得最近的发小。然而,自从她考入外省的一所大学后,父亲竟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退休了,而她生性内向,一心埋头攻书、读研,竟自和这帮鼻涕朋友没了来往……。
经不了众人的询问,艾妮说出了弟弟的事情。
良久,居然没人接话。大眼睛慢慢松开手,叹了口气:“严打……,小亮子咋就会赶……”,
“是啊,听说这事儿都闹成大动静了——上头都知道了!”
“可是,亮子只是一时糊涂跟了去……”艾妮忙强调:“他不是主犯,……总有些办法吧?”
婕妤建议道:“这事儿只好找赵局。他分管这一块。”
“是啊,你和他熟的。当年你爸爸是预审科长,他是副职,多年的搭档,感情上应该说得过去”
“嗯。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用人情挡一点过失……”
艾妮仍是木木地对着一张张似是热情的脸。
就在这时,赵副局长回来了。一看见他乐天哈哈的模样,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父亲。这位父亲的老搭档,不仅性格脾气、办事风格形同孪生,就连抽烟也都是同一个牌子。后来两人又几乎相差不了几天升到副局级。可自打父亲因病被迫退休、猝然离世至今,赵叔居然一直趴在这原位置上没动过!(就连他们原来预审科的几个普通警察都至少上升了二三个级别,最大的已是某支队政委,副局级!)
一见到艾妮,赵副局长就明白了一切,但他还是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了。又是一个良久,腾腾的烟雾把个局长办公室熏得迷迷蒙蒙。最后,他猛然站住,又缓缓地把一支刚点燃的烟头掐灭了,坐到艾妮的身边:“艾妮,实话对你说:亮子的事情是事出有因;办事的警察处理这件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如今,有关方面要从严处理这件事情、我不好插手也是事出有因……”
什么“事出有因”?这不等于是废话一堆么?咳,爸爸最亲密的战友!
迈着沉重的脚步,艾妮走入了检察院民事科长办公室。李叔叔曾是爸爸最亲密的“牛友”,在下放到农场改造,关进“牛棚”的岁月,爸妈都曾给这位“忘年”以最大的关心和帮助。然而,“民事科长”又能在起诉科那儿帮她打开多大的方便之门呢?何况,听说现今这位民事科长正值鸿运当头,即将调升某县的检察长之位……。
也许,如果妈妈身体无恙,亲自出马,一展她的外交特长,很可能会奏效的,她相信妈妈的能力,也确定弟弟的事情决不会是人们说的那么糟糕。然而,不仅如此事,种种迹象都已经证明着“入土为安”,——难道,爸爸真的就这样“入土”“为安”了么?
第三个人,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如果弟弟的案子移交到检察院,那么此人就必定会是公诉人。妈妈也已经打听清楚了,要使案情尽量的轻微化,他这一关必须疏通。据知情人透露:其人的儿子早已毕业于某专科学校,然而一直未能如愿用其所学,至今仍屈尊某单位当着一名普通的职员。做父亲的虽也曾到处活动,然未能奏效。而现在,艾妮的母亲就在“便条”里明显的表示“可以帮忙”,其条件不言而喻。
当艾妮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家时,其人露出来一脸的狼狈:饭桌上杯盘狼藉,“公诉人”蓬头垢面地在给病中的妻子喂食,儿子不在家……。
艾妮没有开口说话,扔下挎包就帮他整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她利落地干着活,也不说一句话。终于,他认出了她。一时竟紧张起来:“你是……?你是严局的……女儿……艾妮?”
毕竟是父亲政法系统的同行,加上,艾妮也曾是他儿子的同窗,而且,她的漂亮几乎令人一见难忘。然而——
“我真的无能为力。”他垂下头,手搓着围裙:“预审记录我都看了,这件事情麻烦啊。也许,我会是公诉人,但我现在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了。‘以事实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