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墨未干

零
怎么说呢，请原谅我写下这些奇怪的东西。
多年的少女情怀终究未逝。
没有什么文笔，有的只是一片心。
越禾什么的只是为了写给自己，让自己不要冷意灰心。
越前龙马，也许你会看到这些东西。
那就把它想成事实吧。
我和你的一切，便是事实的开端。

一

长野禾抱着一摞乱七八糟的东西跑出了全城最大的书法馆，身后紧跟着的是一群狗和店主。旁边的小孩们开始起哄——“哟哟，贼呢。”大人们便拍了拍自己的孩子，“不要看这种事情。”万里无云的天空和现在的气氛十分不相称，长野禾真想跳到那些低矮的房屋上，以躲避店主的追逐。虽然店主跑得不快，但是那群狗可不是吃素的，追得长野禾险些虚脱。
随着一阵鸡飞狗跳后，长野禾的身影已经消失。店小二叫来了几个官府的人，能把他们叫来是因为这书法馆的店主的侄女可是当今皇帝的贵妃，那可是万万惹不起的人物，他的店受到了盗窃是必定要严查的。

“老爷，请问丢失了什么东西？”官府来的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几套文房四宝，那可都是有名的好货，居然这样就被那小贼给盗走了。”
“能从您家偷到贵重东西，那贼的来头必定不小吧。”
“那倒不是，那贼的身手一般，但是跑起来还是有些速度的，居然还是个女娃，看样子不像什么武林中人。”
“原来如此。那么请老爷随我到官府一趟，以便通缉此贼。对了，刚才我的手下在四周都巡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此贼。”

听到外面的动静小了，长野禾才从一个草垛子里爬了出来。草垛子里全是鸡屎狗屎的味道，也把她给足足地熏了一顿。禾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座巷子，向另一条街走去。这条街一个人也没有，长野禾便放下心来，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今天收获不小哟。”她自言自语道。
“请留步。”身后清晰的男音响起。听起来很沉静，但又似乎也有些许气势，有官府之人的感觉。

长野禾没有按照那声音所说的放慢脚步，反而立刻拼命向前跑去，以免被抓住。
可是那个人的速度非一般人所能够比拟，三下两下，便将长野禾追到，并将她的双手扣到她的身后，使长野禾动弹不得。偷到的文房四宝也掉落在地上。
“你是谁？”禾扭过头去。
面目清秀的少年带着一丝笑意，虽然已经把禾束缚住了，但是却还是不失警觉。
“你猜对了，我确实算是官府的人。你可以叫我——越前龙马。”
“越前大人家的次子？”长野禾一惊。她知道这越前龙马从小习武，武功高强，在方圆百里都是鼎鼎有名的。
“不要一说我就提到他。”越前朝她吼道，似乎有些许狰狞。
“是……对不起。您要压我去官府么？”
“你还真把我和那群东西想到一起去了呢。不过你到底是个贼，我只是看到那群废物居然没把你搜到才过来找你的。贼嘛，抓了倒是也有些赏赐，不过我可不稀罕那点钱。”带着讥讽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长野禾已经停止了挣扎，她知道这样是无用的。早知道就不要去偷这么好的笔墨了，还要被人这么侮辱一番。禾在心里哀叹道。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你偷文房四宝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拿去卖么？”
“我只是很多年没有练过书法了，但是没有钱买这些笔墨纸砚而已。”禾激动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略有些嘶哑。
“借口。”越前冷冷地丢出了一句。
“你！”长野禾虽感悲愤但也说不出其他，她低下头来让刘海没过自己的眼睛，使越前龙马看不到她此时的眼神。
“难道你认为我会连这也看不出来么？我会相信你这样拙劣的谎言么？”越前冷笑道。
“可是你这样弄着我的手会很疼的啦！”长野禾说。确实，手被这样束缚在身后并不是什么好滋味。
“这样啊……”越前把长野禾的手绕到了禾的胸前，但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他发觉在倏然间禾的面颊变得通红的。“你干什么啊？”因为这个动作的原因，越前的脸不得不与禾的脸靠得很近，他说话所发出的热气也在不觉间窜流到了禾的脸颊上。
“那……那个……”禾开始变得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什么都说不出。
“好近啊。像是在拥抱。”她在心里悄悄默念道。
“如果我放手，你会不会逃脱？”越前突然问。
“会。”禾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打算去官府么？”
“不，不要。”
“那你到我家当奴仆吧。”越前想了想，说道。
“会被人给发现的。”
“所以呢？”
“你放了我吧，反正留着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你说放我就放啊？”
“我求你了还不成么……”禾毫无骨气地说道。
“这样……我放了你，就别让我再抓到你第二次。”
越前一放手，禾便捡起赃物疯也似地向前跑去，只怕被越前再次给抓到。算了吧，难道我每一次干活都会遇上你？禾想到。用眼角瞄了一眼后面空空如也的街巷，原来他也走了。

二
几天下来，长野禾联系了各地的买家，但是没人敢买这套笔墨纸砚。虽然都是黑帮山贼之类的人，但是他们也不敢买从皇亲国戚家偷的赃物。禾不止一次强调这可是很好的东西，但是派往的使者一看到砚下的章子，便慌起来，“这东西你怎么敢偷？”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连续几天长野禾都未取到分文，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饿死。禾瘫倒在地上，既然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那就去找点能卖的出去的东西算了。

禾走在了大街上，为了使别人无法认出自己而戴的斗笠十分笨重，虽然还可以遮住刺眼的阳光，但是还是很碍事。
前方的公布栏有一群人在围着看，禾绕过了他们，她想她知道贴的都是什么内容。“当小偷什么的真不好受呢。但是毕竟靠这个吃饭呢。”禾默叹道。
经过了一处高大的宅院，禾突然觉得这里有某种熟悉感。似乎一种淡淡的墨香从壁院之间悠悠透出。这种味道在哪里闻到过吧？禾不禁驻足回首，这是只有经常练习书法的地方才会有的味道。有点像……禾不禁抬头，难道这里是——越前府？
心里的某种不安且矛盾的感觉开始蠕动，似乎很想进去，但又害怕被捉到。这里是越前府，应该会有很多值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