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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他在市机关工作,在他的履历表上,填写着:年龄40岁,未婚,长子15岁。这样矛盾的履历,让我很感兴趣,都知道未婚是不应生育的,如果是那样,他的公务员就做不成了。是收养的吗?那么在他的背后,一定会有感人肺
他在市机关工作,在他的履历表上,填写着:年龄40岁,未婚,长子15岁。这样矛盾的履历,让我很感兴趣,都知道未婚是不应生育的,如果是那样,他的公务员就做不成了。是收养的吗?那么在他的背后,一定会有感人肺腑的故事。我很好奇,就找到他和他聊了起来。
最初与他交流时看得出来他很矛盾,沉思一会后他说我没有象你们想的那么神秘,孩子是我亲生的。说起这些时,一缕轻烟袅袅绕开他的指尖飘飞而去,带着他心里的一丝甜蜜和更多无法言传的无奈……
和梦中人相遇
他出生在东北农村一个普通的家庭,从小爬墙、和泥、满村疯跑的“纯自然”状态下成长,凝成了他对黑土地的亲近,也让他多出了一分散淡与平和。他说自己从小学习时就不费劲,高考时在考场上放下笔,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为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做准备了。
大学毕业后,从上海一所国内重点大学金融专业分回哈市的他进入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单位,年轻帅气的他一下子成了许多老大哥老大姐关心的对象,有一个时期,他的个人问题似乎成了所有同事的职责,大家纷纷把自己认识的漂亮姑娘介绍给他。每次,他总是憨憨地笑着跟介绍人去相亲;每次,他总是憨憨地笑着说人家姑娘不错。只是,他一直没有在心里向见过的姑娘点头。他说,她们都很好,可却都不是曾经在自己梦里出现过的那个人影儿。
见到她的那年,他26岁,她20岁,还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那个下午的阳光非常灿烂,让他不禁想起在农村老家闲暇时躺在草地上天马行空乱想的日子。那份凝结着乡情和青春的遐想让他神思恍惚地走进了一个同事的家门,眼神遇到她时完全是猝不及防的。
他说那是个凝着清晨初露的丁香花般的女孩,干净清纯得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没有打油纸伞,但却结着丁香花般淡淡的愁嗔。双眸里是满满的娴静与恬适,两根松散的麻花辫随意地搭在两肩,紫色的棉裙及膝,似乎是不经意地露出一双纤腿和两只光着的脚丫儿……多少年后,他依然抹不去心里为她留下的这张“底片”,而且年头越久,影像越清晰。
这就是梦里曾经飘过的那个人影儿!
那个下午,在同事会心的安排下,他用自行车驮走了她。他说那天的太阳真毒,可是让他清凉而又燥热的却是后座上的女孩轻揽在自己后腰上的一双小手。他说那时他才明白,原来爱是这样的简单,只想驮着自己的爱人一直在阳光下、在微风里,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像所有俗世的男女一样,像所有俗套的一见钟情的故事一样,他们相爱了。而这份爱,从一开始就超脱了所有世俗的眼光和禁锢。相识两个月后,他们搬到了一起。
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他说,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清晨,他总是被她用小辫搔着醒来,刚从梦里与她的嬉笑相拥分开,看到的就是熟睡的她如小猫般趴卧在一旁,脸上藏着浅浅的、坏坏的笑。中午,他有时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的教学楼前,每回总能看到她幸福的惊喜。绕过众人纷杂的目光,他们的眼神早已热烈地缱绻在一起。晚上,他总是可以在进家门时闻到弥漫着的暖暖的香气,那是她照着食谱手忙脚乱地为他准备“大餐”,每天都换样,每天都会因此而“挂彩”,每天那手上或是胳膊上的伤总会成为她幸福的炫耀。
这种幸福一直持续到她毕业后的某一天,她突然充满向往地说要去国外看看地球另一端的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总是最慢感知到幸福脚步的渐去,他兴高采烈地奔波着为她办出国手续时,只想这是满足天真好奇的她一个调皮而有创意的想法,却不曾想过未来的日子会因此发生何种改变。为了办理手续方便,他们没有把亲朋好友催促成婚的事儿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爱着,因为他们相信,只要爱着,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就在所有手续都拿到手以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他一夜抽光了两盒烟,清晨收起满缸的烟头劝她把孩子做掉。因为,孩子会成为她的拖累。
她一天跑遍了自己知道的所有孕婴商店,把一件件婴儿用品装进行李箱,并告诉他自己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孩子是他给自己一辈子的爱的纪念。
她走的那年,电脑对国人来说还是奢侈品,没有QQ,没有网上聊天,更没有现在非常普及的视频。所以,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过那段日子的。在有限的国际长途电话里,说到孩子时,她只说自己感到非常幸福,因为她要当妈了,她要为他,为自己的爱人生下爱情的结晶……
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他一直没有追随她而去。同样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她一直没有回到国内。
一“家”三口隔洋相望
再见到她时,他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儿子,那是在儿子已经3岁的时候。她毕业后在当地找到了一份教汉语的工作,娘俩儿住在一个带着小花园的房子里,生活得平静安逸。
现实的问题在他们的爱情走过童话后坚实地横亘在面前,不可无视,难以逾越。
相拥时,他们都屏住呼吸,深怕哪一个不小心带出了心底的一声叹息,让相爱的人听到了挂心。
她一直没有再恋爱,因为她说自己已经有了爱人。
他也一直没有结婚,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停在了一个地方,很遥远,但却又真实得让自己时时想起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温暖。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个古怪、挑剔的单身汉或是个追求时尚的“钻石王老五”,只有他知道,孤单的自己会在寂寞的深夜里拼命为心取暖,靠着的,只是一份想念。
她把他曾经写过的一些随笔拿出来教儿子学习中文,这些文字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在搬家时失落了。看着年幼的儿子翻看着、指认着那些字句,他的心也被一页页地翻回到过去。
看看眼前成熟历练的她,看着镜中青春不再的自己,看着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笑着、跑着的儿子,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真正地回到曾经的过去。
那以后,每隔一年他都会飞过去看他们娘俩,他说他想用这种方式记住儿子的长大,他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儿子记住自己的爸爸。
飞过去,住一两个月,又飞回来。
他哈市的屋里放着两张大照片,一张是她的,一张是儿子的。
她美国的家里放着一张大照片,是他们两个人和儿子的合影。
“我儿子今年15岁,快一米八了,很帅!6月份,我就又可以见到他们了。”临别时,他突然回过头来笑着说。
这是他在讲述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