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的那条鱼

很多时候，我静静的蜷在房间的一角，安静的看着另一个房间里那个同样安静的女人。我始终想不清楚，为什么我们不是同类，却有着近乎于相同的宿命？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房间里曾经的快乐和繁华，就好像同样清楚的记得我和我的那些同类的故事。
最初来到这个家时，是因为两个孩子。那是两个年纪相若的孩子，不同的是一个男孩，叫小皓，另一个是女孩，叫小非。据说他们是双胞胎，我实在想不通什么是双胞胎，就好像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五岁还是六岁，因为小皓总是习惯说自己六岁，而小非总是歪着头，一脸羞涩的说自己五岁。但不管是五岁还是六岁，他们同样的活泼可爱。
那一天两个孩子在街上游玩，当然跟他们一起玩的还有一个叫皓天的男人，一个很高大很帅气的男人。街上有个卖金鱼的老头儿，鼓足了劲在兜售一些金鱼，两个孩子在鱼缸面前站了很久，不曾离去，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对那些游来游去的生灵喜爱至极。
皓天是个好父亲，没让两个孩子过多的痴缠，便掏钱买下了我们九个，之所以是九个，而不是两个孩子要求的八个，只因为那卖金鱼的老头，在捞鱼的时候，很不小心的捞到了我的丈夫小龙，于是，在下一次的打捞时，我毫不犹豫的跳入了那个小小的网，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他，我不想与小龙有任何的分离。
很多年过去，对于两个孩子，对于皓天，我依然印象清晰，就好像我依然记得皓天最后一次离开这个所谓的家时的样子。
那是我来后的第二年。
那天两个孩子像往常一样一早去上学了。皓天说是前几天出差了，这几天都没见他回来。那个女人，那个被人叫做孟非的女人也很早就出门上班了。钟点女佣按照惯例，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就走了。于是，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龙我们几个。这样的时候，其实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没人打扰，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狂的做爱。
可是这样的好时光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钥匙碰到锁孔的轻响一下子就惊扰到了我们。小龙说是小偷，于是我们几个都很害怕，我们不知道小偷是什么，我们只是害怕来人会把我们带走。因为我们在这里的生活真的很舒适，很幸福，我们都不舍得离开。
随着高跟鞋“咔哒，咔哒”的响声，我们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因为这声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孟非的声音。
孟非在屋里转了一圈，这才放下手里的坤包，连正眼也没瞧我们一眼，就对门外招手说，“进来吧，家里没人。”随着话声进来的是个猥琐的男人。当然，说他猥琐只是我的感觉而已，也许在某些人的眼里，并不如此，至少在孟非的眼里就不是吧。那个男人至少比孟非大十岁，当然这也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因为那男人有明显的凸起的肚腩，头顶也秃了一大片，只好用前后左右的几根头发，七扭八歪的盖着，似乎这样别人就不知道那里其实是一块不毛之地。
也许是受了“家里没人”这话的影响，男人进来，二话不说，就对孟非动起手脚来，先是猴急的用那张油腻腻的嘴在孟非的脸蛋上啃来啃去，接着又动手去撕孟非的绣花衣裙。这情景看得我怒不可遏，小龙更是张大了嘴，想要叫出声来，只可惜没人听到我们自以为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人看见我们怒目圆睁的样子。
孟非适时制止了男人的手，因为我听见她说，“轻点，别弄坏了我的衣服，这可是他给我买的呢。”话里带着娇嗔，含着骄傲，当然我明白，那个他，指的是皓天。显然那个秃顶腆肚的男人也知道，因为他说，“怕什么，弄坏了，我再给你买件新的。”话虽如此说，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我们所有同类的预料，因为我们看见，孟非缓缓褪去了自己的衣裳，露出洁白诱人的胴体！也许并不是缓缓的，只是我们当时太过吃惊，太过投入，以致于感觉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那华美的衣衫轻轻坠落在地上，孟非一览无遗的站在我们面前，曲线优美，我甚至看见大黑和小正还有那个猥琐的男人同时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的情形，我不敢再看，但敏锐的听觉告诉我，他们上了床，因为不一会床上就传来了那种人类在做爱时发出的特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声音让我听了极为刺耳，因为以前也听过，那是孟非和皓天在一起的时候，我听了那声音会觉得很兴奋，会有种想和小龙在一起的冲动。可是，今天我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于是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不知道是我扭动的身子诱惑了小龙，还是床上传来的声音刺激了小龙，小龙飞快的来到我身旁，想要亲吻，拥抱，和我亲热。我甩甩头，很不客气的拒绝了。弄得小龙怔怔的望着我，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开门声再次响起！那出差了几天的皓天赫然站在了房里。不知道床上的两人，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运动过于激烈，床单已经滑落在一边，那纠结的身子如老树缠藤一般横陈在大床上。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投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皓天已经回来了，仍在那里扭曲着纠缠在一起。
皓天颓然的放下手里的旅行包，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听见异响的二人，惊慌的抬头，正对上皓天刚刚转过去的背影。孟非慌张的一拉被子，遮住了自己雪白的身子，那猥琐的男人也趁机抓过自己的衣裤，急三火四的穿起来。
穿好衣服的男人，再没看孟非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在经过皓天身边的时候，鼻子里还轻蔑的“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引发了皓天的怒火，总之，皓天适时的抬起了铁拳，照着他泛着油光的脸砸了下去，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男人痛得弯下了身子，接着便有红的白的黏稠的液体顺流而下。我甚至毫不怀疑，皓天的铁拳已经砸碎了他的鼻梁骨。他再也不敢逗留，双手捂着鼻子，仓惶而去。
皓天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床上正在穿衣服的孟非，那曾经是他挚爱的亲人，他的眼神很特别，有一些我无法读懂的东西在那里脉脉流淌……
两个人就那样默默的对视着，良久之后，我听见皓天疲惫已极的声音：“我们离婚吧。”孟非惊愕的长大了嘴，似乎没料到皓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着皓天木然的神情，孟非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皓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吗？”
沉默。难言的沉默。
也许过了一刻钟，也许更长一些时间，在我以为皓天都不会说话的时候，皓天开口了，“孟非，你也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