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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是一个雪花飘飞的晚上,甄茗的爸爸甄月清在妈妈李中北的强烈要求下破例回到了家里,一家三口总算在这个严寒的晚上有了相聚一堂共进晚餐的喜乐。晚饭后,甄茗为爸妈每人重新沏了一杯茶,端到了他们面前。爸妈手焐热
这是一个雪花飘飞的晚上,甄茗的爸爸甄月清在妈妈李中北的强烈要求下破例回到了家里,一家三口总算在这个严寒的晚上有了相聚一堂共进晚餐的喜乐。
晚饭后,甄茗为爸妈每人重新沏了一杯茶,端到了他们面前。
爸妈手焐热茶端坐在沙发上尽享女儿的孝顺,甄茗就挨在一旁低头静静地看英语小说。
甄月清说:“茗茗,你不要把时间花在看外国小说上,你在政府机关工作,应该把精力用在政治理论学习上,国家需要大量的年轻人才,你……”
“好啦!”李中北说,“老甄,一家三口难得有一回消停,国家大事说不完,还是说点家务事。今天我把你请回家,想商量一下茗茗的婚事,你究竟有什么新的、成熟的、决定性的指导意见呀?”
甄月清马上很明白地说女儿的个人大事他一直都想得清清楚楚,女儿跟谁恋爱结婚都可以,就是不能跟王璐尔那样的私营商人有丝毫瓜葛。
李中北立即怨怪甄月清顽固不化,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僵巴巴的废话,对待女儿的婚姻一贯不近人情,硬逼着女儿按他的决定去做,孰可忍孰不可忍。
甄茗一直对爸爸的说法心存压抑,见爸爸依然一如既往地固执己见,顿时感到日月混沌,永无亮时,就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书扔向一边,走到窗口看雪花凄凄坠落。
甄月清感觉到女儿明显对他有意见,甚至是不满,就走到甄茗身边,小声而慈爱地说:“茗茗,爸爸理解你,爸爸也是和你妈妈一起从爱情的芳草地里走过来的。爸爸也喜爱像王璐尔那样的小伙子,年纪轻轻成就了大事,但他毕竟是在从商。现在全社会不是都愤恨官商不分吗?当前政界有人利用职权帮助亲属经商敛财,蓄意中饱私囊,这样很不好,爸爸非常恼怒这种事。你要是与王璐尔成了夫妻,你想想,那我成什么啦?那不是说不清吗!我修行一世,将毁于一旦,决不能……”
“那你就辞官嘛!”甄茗顶了爸爸一句。
“这孩子!”甄月清有些激动,嗓子也有些发硬,这些年他身居高位,政绩不菲,官风也不坏,谁敢冒犯他,他瞪着甄茗说,“我就是辞了官,你也是副县级官员,你妈妈也是厅级官员,如果你硬要和王璐尔走到一起,那也是官商混杂。再说,如果我们都辞官,不吃饭啦?”
“那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就一个人过一辈子!”
“这……这孩子……”
“那就叫王璐尔不要从商了。”李中北看甄月清父女顶僵了,就另出新招地说,“让王璐尔丢下生意去考官,他是有成就的青年企业家和专家,可以直接去考副县长,甚至是副市长、副厅长。”
“很好!”甄月清一听激动起来,说,“人说一个好点子救活一大片,这就是好点子,是一条活路,嗯,活路,有前途,也有可操作性,我完全同意!”
“那我们家不是又多一个官迷吗?”甄茗讥讽地说。
“茗茗,你就这么跟王璐尔去说。”甄月清只当没听到甄茗说的话,他兴致勃勃地说,“王璐尔要是真对你有感情,这个建议他应该高高兴兴地接受。我现在虽然不能许愿,但可以说只要他考,就让他当个厅级官员,县级就省略掉。或者……干脆把考试也省略掉,他可以作为优秀青年企业家或专家,到政府去上挂厅级负责人,然后再正式任职。”
甄茗什么也不想说,轻轻开开门冒着风雪离家而去。
忧伤的甄茗来到滨江花园里,只见裹着袅袅雪花的路灯像磷火漂游在长江岸边,天地彻骨冰冷。甄茗浑身一阵一阵地哆嗦,她面对一片茫然,觉得爸爸对她与王璐尔的婚姻大事的态度就像一江寒流,不可回转。爸爸无论在家外还是在家里,历来嘴巴都比别人大,想改变他的说法绝对不可能。而她心中的爸爸是个好人,在时下的官员中也称得上是一个好官,敬业,清正廉洁。但是,爸爸也过于自私,他为保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肯向任何人让步,包括对她。尽管这样,尽管她刚才生气与爸爸顶嘴,但她内心里一直很敬佩爸爸,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好人很难,能做一个好人的女儿那就更加有幸,所以她多少次想放弃与王璐尔的恋爱关系,维护骨肉相连的家庭血亲和睦。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舍不下王璐尔,王璐尔实在太优秀,更何况他们又是肝胆相照、情同手足的青梅竹马。
王璐尔出身平民人家,和甄茗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他们大学毕业后,甄茗当了公务员,王璐尔创办办了一家公司,现今他已是腰缠数亿的大老板兼电子专家。他们在岁月的眷顾下建立了亲密的恋爱关系,双方情深意笃,彼此胶漆相连。就在谈婚论嫁时,甄茗遭遇了当高官的爸爸的封杀,而且难以消解。
雪夜蒙蒙的长江在甄茗眼前窜动着,她想,浩大的长江能集百川成流,为什么只能一条路下海呢?江涛空隆,难以抚平人间的忧伤?她身心冰凉,凄厉的风雪如钢刀利刃在她的脸颊上划来划去,也不知道疼痛,她麻木了。此时,她感到万般冷落,非常想去见王璐尔,又怕打搅了有忙不完大事的王璐尔,风雪之夜,应该让疲惫的他安静一下。人说爱情无限甜蜜和美妙,她不知道自己的恋爱为什么一天比一天痛苦,如同陷入了逃不出的黑牢。
突然,一辆高档黑色轿车冲破风雪的包围停到了甄茗身边,爸妈找她来了,她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车,跟着爸妈回家。
路上,甄月清问:“茗茗,你怨怪爸爸吗?”
“不,我谁也不怪,做人都有难处,能怪谁呢!”甄茗显得很无所谓地说,“现在我只想在荒山野水一隅求得半间柴房,两亩薄田,去当个村妇。”
“这孩子,说什么呀?”李中北批评起女儿来,数落道,“你爸爸正在带领千家万户奔向更加富裕的明天,你却要去住破房子,那不是跟大好形势唱对台戏吗?怎么一点也不讲政治,不求进步。茗茗,你不能情绪低落呀!”
“对,茗茗,你妈说得对!”甄月清一边极力为李中北帮腔,一边乘机训导甄茗说,“年轻人要讲政治,否则就不上劲,就会跌入儿女情长的泥坑,有政治眼光的人才有远大的前途。”
甄茗心灰意冷,她深深叹了一口闷气,闭上了双眼。
李中北推推甄茗,说:“茗茗,你爸跟你说话,你怎么没应声呀?”
甄茗叹息着说:“不知跟你们说什么好,社会被一批腐败的混蛋和政治教条搞糟了。我不知道政治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已对付不了坏人,反而钳制着好人,它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