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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有一年春节回家,在大酒大肉的桌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初六,初八是上班的时间。我有些不情愿地走进了县车站,买了初七返回工作城市车票。在路过宾馆的时候我觉得身后有人喊,欲要转身,上来的人抱住了我。用头顶住了我的
有一年春节回家,在大酒大肉的桌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初六,初八是上班的时间。我有些不情愿地走进了县车站,买了初七返回工作城市车票。在路过宾馆的时候我觉得身后有人喊,欲要转身,上来的人抱住了我。用头顶住了我的头,一双粗大的手贴着我的后腰,紧紧地把我的双手箍在腰上,我挣扎几下也无济于事,我想扭过头来也动弹不得。我不得央求我身后的人。“松手吧!我早上喝的酒都会被你挤出来的。”来人一声不吭慢慢地松开,我一回头高兴得开怀大笑:“原来是你!”
来人是我的同乡同学战友,我们的青春是在一起捆绑过的,几十年没有见,我们高兴得什么都忘了。他的名字很响亮,姓赵字中华。确实是赵中华一米七八的个头,配上他的浓眉大眼是典型的帅哥。当时军校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为他神魂颠倒。他转业以后的情况,我知道不多,只晓得他进了北京,天各一方失去联系。我默默地审视了他一番,他今天的穿着不同凡响,用赵本山的话来说就是混得相当相当的好。我也呆在城市也知道一些,一般的人是穿不出这个水平来的。
我告诉他我明天要回单位上班,刚才到车站买了车票。我问他住在哪?到我家去喝二杯。我知道他家离县城不近,有十多公里,我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不由我分说带我到宾馆走,进服务总台的大门的时候我看见挂着一幅条幅“热列欢迎赵处长回故乡过春节”。我心想是赵中华吗?我也没有问,随他走进了贵宾楼的608号房间。坐定之后他叫我把车票拿出来,我问怎么回事?他什么也没有说。在房间按了一下呼叫服务,不一会进来了服务员,把我全家的三张车票递给了服务员:“你给我把这三张车票退了。”服务员接过车票就退了出去。他对我说了一句,我摸不清头脑的话:“我保证你按时上班。”这时门铃响了,赵中华去开门,人还没有进来热情洋溢的声音就响起:“赵处长新年好!给你拜年了!”一阵阵寒暄足足有几分钟,迎进了三位有官派头的人。
“我来介绍一下。”赵中华看着我,对三位前来的客人说:“他是我的同学战友,S市国税局王局长。”“幸会幸会!”三位热情上来和我握手,闹得我一个大红脸,不知说什么好。我心里再骂赵中华:你凭什么给我坐直升飞机?那个高度我做梦都难梦到。
他回过头来给我介绍三位客人,不出我的所料还真是三位官。是衡洲市某某局的局长,付局长,办公室主任。我这时才清楚欢迎的条幅是冲赵中华挂的,他就是条幅中的赵处长。北京的处长这就是钦差大臣,宰相丫头七品官吗!看来还是一个有权的处长,不然人家不会大老远跑来,二百多公里路,还是弯弯曲曲的山路——富在深山有远亲是有点道理的。
人是要讲命的。为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所谓的注定。我看着我眼前的赵中华是春风得意,风流倜傥。我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慨——这也是他的命呵!上高中的时候他的学习不怎么样,老师在课堂上不点名的说过他。是什么马是面上光,肚里一包糠。课后他对老师是咬牙切齿,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叫他看看的。”我听了报以淡谈的笑,根本没有往心里去。我们家有句这样的话:欺老不欺少看来还是蛮有见地的。高考我自以为没有问题的人,还是加入的赵中华的行列——落榜生。搞得我几天都没有睡,我有些愤愤不平:几分之差大学的门就向我紧闭了!我放弃了复读,毅然决然踏上了从军的路。象事先约好的一样,赵中华同我坐一个车皮来到了万里之外的新疆,开始我们的军旅生活。巧就巧在新兵训练以后我们又分在同一个班,又是一起报考军校的。赵中华有点打退堂鼓,怕考不上出丑。我对他说怕什么,管它什么结果呢?
老天是公平的。彼消此长——你长的地方就是他的短。父母给了他一副明亮的眼睛。考试那天我们是挨着坐的,我知道赵中华有戏,他只要用眼睛一瞟就可以看清我的全部答案,他几乎和我同步进行答题的,我有意放慢答题的节奏,试卷往他坐的位子倾斜着。考语文的时候我抓紧时间写了两篇作文,趁监考老师不备递给了他。我们以相差无几的考分进入了西安政治学院,完成了我们的“曲线救国”。
又是敲门声,又是二个领导模样进了来,又是一阵热烈的寒喧。赵中华给我介绍是永连市某局的一二把手。紧接着又来了,是达康市的某局的头头。象是群英会热闹非凡,烟雾缭绕,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我这假局长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我硬着头皮在撑着……
我在房间呆不下去了。官有官的语言,老百姓的话题。我好像是在一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夜晚,眼前是一片盲区。我要尽快地走出去,到自己那片自由自在的角落。虽然无人问津,我可以随意圈地为王。我对赵中华说:“我出去办点事,呆会来。”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不能走!我要坚持。“你不把我打翻在地,就得吃过中午饭再说。”来了霸气,也来了本色。我没有办法我只有挺着……
快十二点我县县委书记来了。赵中华同样的介绍,书记有些茫然,他用眼神在我的身上扫了几下。好像是在问我:怎么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同僚来。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来了精神。“书记同志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我挑明了说。有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书记来了个猝不及防。“不是这个意思。我县去年请外面的领导回家乡指导工作没有见你。”“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坐地日行八万里,三百六十天哪天不再变。我就是着其中变出来的。”我毫无顾忌强势出击。“原来如此。欢迎!欢迎!”县委书记邀我们入席共进中餐。
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争那一时之快呢?你本不是官,你和官无缘。你在和谁比高低,你在跟谁讲派头。我自己有些搞不清了,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说出去的话想收也收不回。我心里有点后悔,也没有办法了,酒桌上在补救吧。书记可把我但真了,把我和赵中华推坐了上席。我想这一下完了,自己为了过过嘴瘾,闹出个笑话来。赵中华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大腿,胸有成竹地坐在哪里。有北京的真处长在这里顶着,怕什么呢?好歹就是吃餐饭,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赵中华强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赵中华要撤掉桌上的小杯,换成了大杯子,我晓得他寻找过去的感觉:我们青春岁月里络上的一道道痕,想忘也忘不掉,想丢也丢不脱。达康的局长叫司机扛过来一件酒,是一件茅台。看来今天不喝是不行了。我来了豪情不就是酒吗?大不了醉,总要拉几个垫底的。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