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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史传德的头又疼了,忍了半天也没减轻,没办法只好上社区的卫生站。“坐下吧,”卫生站的彭医生对史传德说,“怎么了,又头疼啦?”“是,”史传德说,“疼了老半天了。”“你老这样也不行啊,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

史传德的头又疼了,忍了半天也没减轻,没办法只好上社区的卫生站。
“坐下吧,”卫生站的彭医生对史传德说,“怎么了,又头疼啦?”
“是,”史传德说,“疼了老半天了。”
“你老这样也不行啊,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彭医生说。
“是是是,以后去医院看看。”史传德说。
“那这次还是先拿点药?”彭医生问。
“是是是,先止住疼。”史传德说。
彭医生给史传德拿了点止头疼的药,又说:“还是抓紧去医院看一看。”
史传德谢了彭医生,拿了药走了。
回到家里,吃了药,过了一会儿,头疼好一些了,史传德躺在床上想,上医院哪去得起呀,去年刚头疼时,彭医生就让去医院,到医院二话没说就让做CT,好家伙,光做个CT就三百多,哪做得起呀,这一个CT就把全家一个月的饭钱做没了,史传德没做,以后也不去医院了,头疼就疼吧,就这命,吃点药就行了。
史传德四十五岁,老不老小不小,在厂子里开运东西的电瓶车,现在厂子效益不行,在家呆着了,一个月发三百钱,老婆贺素珍在一个小金属制品厂上班,比他强,一个月能拿八百块钱工资,俩人一共一千二,按说日子也能凑合过去了,可史传德的老母亲没有养老金,而且在他哥哥那住着,史传德每月给二百块钱,贺素珍的父母倒是都有养老金,但身体都不怎么样,每月看病就得花掉一大半的钱,贺素珍每月也给父母二百块钱,这样史传德两口子每月就剩八百块钱了,太紧了,女儿结婚他们都没帮上什么,现在女儿又有了孩子,自己都顾不上自己,更不用说再顾顾他们了。
在床上躺着,头疼好多了,但史传德觉得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这时看见贺素珍回来了。
“怎么刚起来没多会儿又躺下了,又头疼了?”贺素珍问。
“你不是去你妈那儿么,怎么还没走?”史传德有些奇怪,他还没去卫生站时贺素珍就说要走了。
“啊,我忘了点东西。”贺素珍支支吾吾地说。
史传德知道,贺素珍又是要给家里拿点东西,不想跟他说,其实贺素珍给家里拿东西他从来都没说过什么,孝敬孝敬老人有什么不对,贺素珍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但她自己就有点儿愧,所以不想和史传德说。
看着贺素珍在那柜子、抽屉到处翻史传德有点奇怪,这是找什么呢?突然史传德觉得恍惚了一下,紧跟着发生了一件从来没遇到过的怪事,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幅景象,象电视剧回放以前的情景,黑白的,是贺素珍在放东西。史传德看见贺素珍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了一只冬天穿的棉鞋里,他明白了,贺素珍可能是找这张钱呢,八成是她忘了这藏钱的地方了,可他怎么能看见呢,这是真的吗?史传德想试一试。
“是找那五十块钱吗?”史传德问贺素珍。
贺素珍一愣,说:“什么五十块钱?”
史传德知道她不愿意承认,就说:“在柜子上面鞋盒子里面的棉鞋里头哪。”
贺素珍不好意思了,说:“你早知道了。”
史传德很惊讶,他真是看见了,看对了,他有特异功能。
贺素珍赶紧拿凳子,把鞋盒子拿下来,一边拿一边说:“你没拿走吧?”
史传德心里说我刚看见,怎么拿走。贺素珍把手伸到鞋里,没有,她紧张地瞪了史传德一眼。
“那一只。”史传德说,他刚才看见钱是放在另外一只里的。
贺素珍又伸手在另一只鞋里掏了一下,拿出来了。贺素珍看了看钱,没错,还是那张一个角撕了的五十元,她又转过头来看着史传德,突然眼泪下来了。
“行了,快走吧。”史传德有点心疼老伴,看着贺素珍小心地将钱揣到了衣服里面的口袋里,史传德想了想,笑着对贺素珍说,“以后别再瞒我了,我现在什么都能看见了。”
贺素珍不相信地瞪了史传德一眼,走了。
史传德后来又试了几次,还真灵,真是能看见,只不过不是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就能看,得碰,盯着贺素珍时如果一恍惚就能看见,如果不恍惚就看不见,贺素珍也信了,因为她那点秘密史传德都知道了,不由得她不信了。史传德后来又想,在别人身上不知行不行,哪一天试试。


一天下午睡起来,史传德又去了社区活动站,说是活动站,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就有些桌子、椅子和两个麻将桌,不过这活动站的作用可不小,闲得难受的老头们没事都爱聚到这解解闷。
史传德来时人已来了不少,正聊着,两桌麻将已经打上了。这的麻将不让玩钱,因为以前打起来过两次,后来社区规定不许玩钱了。
聊了有一会儿了,十八号楼的老蔡进来了。
“老蔡,怎么现在才来,又是活没干完不让出来了?”老胡拿老蔡开玩笑。
“别提了,”老蔡不怎么高兴,“上次人家送我了一盒真正的西湖龙井,我怕我那缺德儿子看见又给拿走孝敬了他,就藏了起来,结果藏得太机密了,今天想喝,连我自己都找不着了。”
“老蔡,别瞎说了,还有人给你送西湖龙井?”老胡说,“你是什么官?你一个社会最下边的小老百姓,还有人给你送西湖龙井,还真正的。”
“你别不信,”老蔡有点急,说,“一次见一个老同事,他儿子得了精神病,治了一段时间没治好,急得不得了,我正好听说一个地方治这个病不错,就给他介绍了,结果还真治好了,这个同事感激得不得了,给我送了一盒西湖龙井。”
“你真是有福呀,拣这么个大便宜。”老唐说。
“有什么福呀,”老蔡说,“现在想喝了,找不着了。”
史传德看着老蔡,忽然一恍惚,他看见了,他看见老蔡藏茶叶了,他看见老蔡在屋里转来转去,后来把茶叶袋从盒里拿了出来,放到一个大花瓶里,然后又插上了一把假花。
史传德回过神来,想正好试一试,于是他对老蔡说:“我知道你的茶叶在什么地方。”
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史传德,老蔡问:“你知道?”
“我知道。”史传德说。
“那你说说。”老蔡说。
“我要说对了怎么样?”史传德说。
老胡说:“说对了让老蔡泡一壶这真正的龙井请大家喝。”
大家一致同意,起哄着让史传德说。
史传德稳了稳自己,说:“在你屋里桌子上那个大花瓶里。”
史传德说完了,大家看老蔡,老蔡已经愣在了那里,愣了一会儿老蔡说:“我想起来了,是在那个花瓶里。”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