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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团黑影发呆。它附在墙上,吃力的延伸开来,像被污染的水渍。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突然就看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灼热的夏天,别人都是一身清凉挥汗如雨急着避暑,而我却从早

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团黑影发呆。它附在墙上,吃力的延伸开来,像被污染的水渍。
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突然就看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灼热的夏天,别人都是一身清凉挥汗如雨急着避暑,而我却从早到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我在这个夏初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身边开始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存在,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看不见。
我对此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原因更是无从找起,只是偶尔会感到头痛。我只知道,如果不是这场意外,我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个世界居然有着这么多的灵体。墙角、夹缝、天花板、大街小巷,简直无处不在。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见怪不怪,我已经能和它们和平共处了。
我站起身打开房门,临走时望了一眼那黑影,它喃喃的自语,吐出的却是意味不明的音节。不管怎样,突然有这样的诡异生物闯入家中,总是会觉得有点别扭,索性一个人下楼出去好了。
然后我就在楼下的自行车棚后面发现了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的家伙。
纤细的好像风一吹就会被折断的少年怀抱着黑色的猫咪瑟缩在墙角,浅栗色的发丝柔软的披散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面容。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奇怪。
我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询问他是谁,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漂亮得好像人偶一样的面孔,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我,过了许久,他忽然笑了,低下头轻轻蹭了蹭猫咪的脑袋,然后告诉我他叫做阿暮,我没有见过他是正常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原来只不过是个贪玩路过的孩子而已。我耸耸肩准备离开,不想他居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服。
他满脸无辜的仰望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他迷路了。
这下倒是有些麻烦了……虽然我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但是既然这小鬼主动求助了,似乎不太好直接抛下他。
于是我叹口气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发,然后问他多大了。
十五岁。少年阿暮笑的无邪,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哦。
这还真是令人头痛。我拉他起来,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那么你把地址告诉我,这么晚了,姐姐领你回家好不好?
谁知道他竟然一口回绝。他紧紧的攥着我的衣角,告诉我他早就没有家了。
那我只好把你交给警察叔叔,让他们收容你喽。
不要。少年眨巴着眼睛,就让我在这里呆着吧,我会很乖,拜托不要赶我走。
如此恳切的说辞显然让我没办法拒绝。
这意味着,我身边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需要照顾的未成年儿童,我将暂时担负起家长的责任。
真是一个混乱的季节。
走吧。我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跟我回去。
阿暮抱着黑猫温柔的微笑,草莓,要回家了哦。
不是回家。我纠正他,只是暂时提供的住处而已。
不,就算一天也是家。阿暮撅起嘴巴表示反对。
我苦笑着点点头。不管怎样,无家可归的孩子总是惹人怜惜的。
走在路上,阿暮一直乖巧的牵着我的衣角不放,另一只手还不忘抱着那只名字古怪的黑猫,看起来颇为吃力。要不要我帮你?我好心的询问,却被他拒绝了。草莓除了我不能接受任何人呢,小心它抓伤你哦。阿暮露出坏坏的笑容。我一阵寒,于是果断任他自己去了。
姐姐你看。正专心走路的我突然被阿暮拽了拽。我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对面楼下摆设的灵堂和花圈。一群人聚在那里哭泣吵嚷,好不热闹。
有人去世了。我低声对他说,这种悲伤的场面还是不要多看的好。嗯,看多了姐姐也会难过对不对?阿暮望着我。我敷衍的点点头,领着他加快了脚步,刻意忽视掉人群边缘那个面目苍白表情僵硬的老太太。
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东西使你无论怎样也逃避不开的,即使你背向而驰,也能感受到那灼灼逼人的视线,刺痛你的后心。
但是我宁愿相信可以。
姐姐的家好小……什么都没有。阿暮伸着脑袋左顾右盼,略带失望的嘟囔。
因为是我一个人住。不喜欢的话就不要留下来了。我面无表情的把一杯果汁放在他面前。
我不要走。阿暮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巴巴的看着我,泫然欲滴。
腹黑。这是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词。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呢,这样我就更不容易丢下他了。我叹息着扶住额头。
姐姐你一个人住啊,你的爸爸妈妈呢?阿暮还在好奇的追问着。
我只好苦涩地笑笑,姐姐没有爸爸妈妈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所房子了吧。承载着过去的回忆,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自己来品味。现在,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人,感觉还真是奇妙。有了可以陪我说话的伴儿了呢。
阿暮窝在沙发里,温柔的抚摸着草莓的皮毛。那只黑猫有着优雅迷人的翡翠色眸子,听话的蜷缩在阿暮的臂弯里。但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总是感觉它对我似乎抱着莫名的敌意。
就这样安静的坐了很久很久,直到零点的钟声敲响。我站起来,推开一扇门,指着里面对阿暮说,从今天起你就先住在这里好了。
那姐姐呢,要住在哪里?
我轻笑,当然是你的隔壁喽。
原来不是和我一间屋子哦。阿暮有些失望。不过……姐姐你一个人睡的话,不会害怕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我微微一怔。阿暮的话好像意思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神神秘秘的少年,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怎么会害怕呢。我摇摇头,别胡说八道了,快去睡觉吧。
阿暮的表情重新变得纯真无邪,速度快到我以为刚才那只是错觉而已。那么晚安。他冲我挥挥手,拎着草莓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另一间卧室,把自己狠狠扔在了床上。害怕,现在还能感受到什么是害怕吗?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当这个夏季初始,我第一次在房间里看见天花板上苍白的属于人的面孔时,几乎吓到昏厥。我以为是自己神经衰弱,尝试了很多办法,却始终无法摆脱这些梦魇一般的东西,只好无助的躲在被子里颤抖。而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了,这样迅速的转变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
虽然我偶尔也会仔细想一想原因。没来由的就突然产生了变异好像也不可能。但是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苦恼的摸摸自己的头发,也许命中注定我要一辈子游走于阴阳界线之上。
我望着天花板幽幽的想着心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