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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伊妮在昏暗的床头灯影里盯着墙上石英钟的秒针忙忙碌碌一圈又一圈原地踏步。她急切地盼望着午夜的到来。还有五分钟,她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时瞟一眼床头的电话机。想到那个打电话的人,她的心里就有一股暖暖的东
(一)
伊妮在昏暗的床头灯影里盯着墙上石英钟的秒针忙忙碌碌一圈又一圈原地踏步。她急切地盼望着午夜的到来。还有五分钟,她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时瞟一眼床头的电话机。
想到那个打电话的人,她的心里就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遍全身。那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她远在深圳打工的孩子他爸啊。他们需要交流,他们在两地分居的煎熬中苦苦等待着,也就是这一刻,通过一根电线连接来互诉相思。
每个星期天的午夜,丈夫会准时给她打来一个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问问孩子听话不,吃了什么,家里有啥事这些很琐碎的事。每每听到丈夫的声音,伊妮寂寞的心就变得无比的充实起来。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伊妮就会乐呵呵地盼望着下个星期天的到来。
之所以非要选择星期天的午夜打电话,是因为深圳当地电信推出了午夜打工者优惠长途电话服务时段,星期天的午夜打长途电话按市话收费。为了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钱能够攒起来办更多的事,他们选择这个午夜打电话,用彼此的声音来温暖两颗寂寞的心。
秒针忙忙碌碌,分针不慌不忙,时针慢慢腾腾,伊妮急切盼望着午夜时刻的到来。就是那么短短几分钟,伊妮却好像等了几个月,几年那样的漫长。
时针分针秒针终于重合在一起,午夜的时光到来了。伊妮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话机,一只手做好了随时要伸出抓电话听筒的准备。
往常一过午夜零时,电话铃声会准时响起,不用多少等待,两个远隔千山万水的人的心就会紧紧依偎在一起。今天伊妮做好准备的手都等得有些酸麻了,电话铃声还没有响起。伊妮瞅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零时三十分。她有些着急了,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丈夫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他病了?他加班?他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
电话铃声一直没有响起,伊妮的心就一直揪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伊妮的不安就越发滋蔓。她烦乱不安,在床上坐不住了,披衣起床又不知该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伊妮的不安一分一分增加。伊妮感觉快要受不了了。这没有电话铃声的夜晚简直就像谋杀她的刀子,她不仅心里空荡荡的,身体也快要承受不了这寂静夜晚的压抑了。
好在这时候救命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伊妮扑过去一把抓起电话,没有说话,眼泪就流出来了。她哇的一声对着话筒放声大哭。
电话那头传来丈夫温和的安慰伊妮的声音:“哭什么,我这不是赶紧给你打电话,就怕你急。”
伊妮抽泣着说:“你干啥去了,定好的十二点的电话,现在才打来,把我急死了。”
丈夫在电话那边说:“老板要求加班,没办法,现在刚下班。”
伊妮听了丈夫的话就心疼了,擦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吃点好的,别舍不得。”
丈夫说:“放心吧,我知道。”
接着丈夫又说:“对了,晚上睡觉想我了吗?”
这种充满暧昧意味的问话,伊妮和丈夫通话还从来没有这样过,虽然他们都是过来人,但他们之间只有默契地去做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在口头上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即使远隔着千山万水,伊妮心里还是不由得漫过一阵羞涩。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对性生活中的事情是羞于用语言交流的。
丈夫的问话,伊妮没有不回答的理由,她脸颊发热,压低了声音,含混不清害怕别人听了去似的回答:“想了。”
是的,两地分居的夫妻哪里能够不想自己的爱人?更何况一对年轻的两地分居的小夫妻。
丈夫接着说:“那你就想着我,抱着我睡觉吧。”
伊妮就想到丈夫健壮的身体,身体里真的就升腾起一股燥热。
伊妮对着电话机啐一口,说:“什么时候学下油嘴滑舌了?说些没正形的话。”
伊妮听到电话那头丈夫嘿嘿地笑。
通话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分别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伊妮和丈夫互道珍重,约好下个星期见,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伊妮安心地躺在床上,开始回味刚才丈夫的话,心中臆想着丈夫的模样,刚才被丈夫话语间点燃的那一团火焰就不停地燃烧着,在伊妮的身体里到处乱窜。伊妮的心就变得烦躁不安。
(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伊妮发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她不知道这些变化来自哪里。
直到一天,当伊妮收到丈夫的汇款单的时候,对着汇款单上那区区三百元少得可怜的汇款,她终于发现她的生活在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
以前,丈夫每个月会寄回家里近千元的工资,伊妮凭着这份收入在村子里过着比较优裕的生活,还有很大一部分结余。只是近两个月,丈夫寄回家里的钱逐渐减少。伊妮感觉到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但她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大得了不得的问题,于是从心底回避了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去想。
今天,面对丈夫寄回家里少得可怜的工资,伊妮不由得产生了疑问。她迫切的想知道丈夫怎么了,为什么只寄回家里这么一点钱?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午夜,伊妮像往常一样守候在电话机旁。这次,她琢磨着怎样询问丈夫寄回家里的钱为什么少了。还是等了好久,早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丈夫的电话还没有打来。这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伊妮不再着急,只是安心等待。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伊妮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想。
莫非丈夫生病了?丢钱了?老板罚工钱了?还是……
伊妮不敢想下去了,对于最后一个假设,只在心里冒了个头,她就狠狠地掐灭了,不敢再想。她不相信她的丈夫会是那种人。
村里有个还没有成家的年轻人在外打工时,到洗发屋与洗头妹乱搞,结果染上了性病,在私人诊所花了好几千元没有治好病。病得很严重了才到正规的医院就诊,好不容易才治好,据说这人没有生育能力了。
伊妮越想就越想到了坏事,越想就越不敢想,越想就越焦虑不安。她要问一下丈夫,为什么寄回家里的钱越来越少。这是需要必须搞清楚的一件事,而且是迫不及待需要搞清楚的事。
电话铃声想起的时候,伊妮下意识地瞟一眼石英钟的指针——三点一刻。
电话里传来丈夫的声音:“老婆,你等急了吧?”
因为心里有问题要问,伊妮的思绪就有些飘忽。她含糊其辞的支吾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丈夫又说:“每天要想着我睡啊!”
近一段时间,丈夫总会说这样的话,说一些撩拨伊妮内心不安分的东西的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