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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中午一点多钟我坐上的回宿迁的车。四个小时的车程,百无聊赖又烦躁不堪,想小睡一会可坐着实的不舒服,睡意也变的半深半浅;驾驶座上方正播放着夹带着色情电影,让我感到不合时宜的厌恶;塞在耳朵里的耳麦响着最大音
中午一点多钟我坐上的回宿迁的车。
四个小时的车程,百无聊赖又烦躁不堪,想小睡一会可坐着实的不舒服,睡意也变的半深半浅;驾驶座上方正播放着夹带着色情电影,让我感到不合时宜的厌恶;塞在耳朵里的耳麦响着最大音量的《老男孩》,可还夹杂着车子的噪声和电影的对白。我只好拿出四月份的《萌芽》,看到一篇关于高考的绝密出题和押运。看完这片文章我打电话给陈泛,他说三个小时后到车站去接我。挂了电话,我摸了摸第一次刮掉胡须的下巴,看着车窗外的田园和树林,心情渐渐安静下来,在头脑中理清头绪。
我清楚的知道我这次回来并不仅仅是因为陈泛,还有一个不足为道的原因。那只不过是陈瑶茜的一句话,而且我听的也并非真确的,可我还是要这样折回家去。突然感觉到自己真傻。而一直以来在我的脑海里忽现的只是一张定格了两年的毫无笑容的脸。她很久没有对我笑过,我也很少对她笑。我所拥有的唯一一张她送给我的照片,在照片上有她的微笑。一年来我一直将这张照片锁在床下的抽屉里,没有拿出来过,甚至也不曾想起。
我和她很少联系,可是我还记得那天她所说的约定,即使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见我。

那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从早到晚斜风细雨一直没有停,中午考完英语。我将铅笔袋顶在头上匆匆地再雨中奔跑到校外自己的住所。一路上挤了很多家长,谁都不认识我。
我向房东退了房子,消了名字并结清了水电费,提着早已打理好的行李准备滚蛋。
我赶的这样急,急急的告别即将结束的一段人生,我没有向任何一个同学朋友告别,当他们还沉溺在够筹交错的告别宴时,我只想默默的离开。因为我能够感觉到我自己是一个失败者,没有理由更没有脸面与他们同欢同乐。也许是我这个人想的太极端了,或者我根本就是不合群。反正我向来如此,总能找到不参与的理由。我和林黛玉一样“喜散不喜聚”。手机也关了,怕被朋友找到,更怕家里会问起高考的情况。
我没有打伞,就在雨里加快了脚步向91路车站走去。在这些大街小巷走了三年,都没有感觉到它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唯独这一天每走过一寸土地,我都能感觉到像是踩在自己身上的痛。我还是头也不回的一直走。我一点也不想回望那所学校的样子,就像我一点也不想去记起以前的过往。
我这般急急赶到站台,车来了,我却怎么也不愿意走上去。然后车又走了。我望着91路车后宽宽的屁股,在雨雾里消失。我竟然能够感觉到自己对自己的厌恶。我在想这三年里除了得到一点时间上的记忆之外,我他妈的还得到什么?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学生,,别人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后来呢?我却成最不思进取的差生。
衣服都湿了,头发粘在脑袋上难受极了。又错过了一班车。我这才躲进雨棚里。站台上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看样子也是高考过后的学生。
终于又来了一辆91路车,车里已经挤满了人,车门很吃力的打开。我将行李塞上去我却挤不上去了,一只脚踏在车上,准备提起另一只脚。突然身后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我转过身来看,竟然是陈瑶茜。她头发上蒙着水汽,一脸稚气的朝我笑,笑我刚才差点被她拽倒的样子。她说,没有吓着你吧?
你回家吗?她收起笑容,看着我。
嗯!我对她的突然出现说不出话来。
还回来吗?
回来?回来干什么呢?
哦,也是哦。
她站在雨里,将视线转移到车身上的广告画,两手干干的立在两侧,轻轻的攥成小拳头,白色衬衫上已经看得见湿痕了。
喂?你还上不上车了?司机不耐烦的催着我。
你还是回家吧!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我对她说,并使劲退进车门里,车门合上。
她突然对着车门喊着,那明年高考的时候再见,可以吗?就在中学里。
好!
车子缓缓移动。我看紧啊她,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她看着我,被挤在车门口,一动不动。

然后,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打过电话。我在家的附近打了一个月的工,八月底我去南京一所seaman学校。上学期间我才从她最要好的朋友那里了解到,高考结束后,她就和她妹妹去了上海,在上海的一家电子公司里做小职员,整天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饱受电脑的辐射。她朋友也告诉了我她在上海的电话号码。我一直存在手机里,连姓名都没有标注。
我在学校里努力做个好学生。对我的过去我是决口不提。每天想的就是好好学习,每天都规规矩矩的穿着学生制服,整齐排队去食堂去教室回宿舍,素来没有超过自己的变化,更何况目前我也不需要什么爱情,而且我也并不感到孤独。身边的朋友都很好,没有坏心,家人又是那么爱我;我自己对自己也没有什么高要求,不抽烟,不酗酒,不玩女人。每天都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上课休息,没有旷过一节课,没有一次夜不归宿,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还是一上有关数字公式的课程就会情不自禁的走神。从来都是认真做事,老实做人,客气对人,客观对事。生活一平如水,没有悲哀,亦没有欢喜。
而对于一个总不爱穿紧身裤的女生,高高的个子,圆圆的永远充满稚气的脸,微微一笑,一脸可爱可疼的样子。对我而言,我只剩下一具对她还有记忆的躯壳去履行对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