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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楼下,遍地的牡丹迎阳怒放。楼上,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与一杯苦茗为伴。三年来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喜形于色的与被花香浸透了的整个洛阳一起醒着沉睡。而,那个让我等候了三年的微笑

楼下,遍地的牡丹迎阳怒放。
楼上,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与一杯苦茗为伴。
三年来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喜形于色的与被花香浸透了的整个洛阳一起醒着沉睡。
而,那个让我等候了三年的微笑一直没有出现。


我走在他身后,跟着拐来拐去,终于在一个人迹极少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角门。
“喂,你家主人到底谁啊?见我做什么?”我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他却还是一脸我看不懂的笑:“见了你就知道了,保好不坏。哪天发达了,不要忘了我哦。”
这里好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吧,可是……可是也太大了吧,豪华的让我咋舌不已。咦?难道是这家的少爷公子爱听我的那些浓词艳曲,叫我来多多的写吧,那……我岂不是交了财运?呵呵,我心里暗笑。
“王公公,人带来了。”给我领路的这个家伙对迎面而来的人点头哈腰。来人打量着我,说:“好,你先下去,只要主子高兴,咱家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怎么,他……是内官?
我这是到哪来了?我忽然间想到这个问题,盯着他一动不动。
见我发愣,上来用莲花指戳了一下我额头,“沈公子,美傻了吧?公主等着你呢。”“哦”我应了一声,“哎?什么?谁?”他象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是蒙了头还是和咱家装傻?都来到这了,还不知道是谁?”
我愣愣的摇头。
“公主,千金公主!走吧。”
什么……千金公主?太宗皇帝的妹妹?她……见我干什么?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刚刚嘲笑过的内官,“公公,我看……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他把眼睛一瞪,“胡闹,这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吗?你成心要我老命啊。”
我把眼睛一闭,去就去,宁可去也不在这听老东西怪叫。


我坐在这豪华宫殿,惴惴不安。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等待我的到底是福是祸?
千金公主出来了,朝我招手:“来,进来。”
我怯怯的贴在她身后,进了里面。
松香缭绕,檀气横生,玉屏在立,锦帘垂庭。满眼金玉,满耳竹丝。到底是皇家气派啊。
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个贵雅的妇人。她,她……
千金公主在后面推我,“进去啊”。
我看着那人影,想起民间盛传的那些事,头皮不禁有点发麻,“公主,我……我不进行吗?”
“都到这了,怎么又不进了?快进去吧。”
我哭丧着脸,“我……我害怕。”
里面的人拉着长声问:“谁在外面吵吵?”
我听了就往后退,被千金公主拉住了:“万岁,是沈及岳来了,但是慑于万岁天威,不敢入内。”
“朕又不吃人,怕什么啊,进来吧。”
我被千金公主推到了屏后,她却走了。我拉之不及又喊不得,长叹一声,回头一看,妈呀,双腿一软就趴下了“小人沈及岳叩见吾皇万岁。”那年近七十的老太婆,不不,是皇上正在床边坐着看我呢。
“来,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我神使鬼差般的直起了上身看着她。
虽然那龙袍穿在她发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有半点别扭。脸上虽有赘肉和皱纹,却依然可见当年连迷父子双皇的魅力。都七十多了,风韵尤浓。难怪把高宗皇帝的江山都赚到手中。
我正想的出神,她说话了“你就是千金公主说的那个名满东都的烟花浪子?”
我这才意识到盯了她好久了,忙收回目光:“是,小人洛阳沈及岳。”


我在宫里留了下来,却没有完成千金公主想让我完成的任务——只是不愿意而已。我的举动让人们愕然,我却只顾拂袖而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个胆量,也许是因为女皇那无可奈何的眼神,尽管她也曾龙颜大变。
……
“及岳,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朕?难道朕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还不够?”她的语气中带着疲倦。十步开外,我躬身而立,“万岁隆恩,小人有生不忘,只是,只是万岁天威,及岳恭畏不及。”说完自己都脸红,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说的煞有介事,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
“唉”一声长叹把我吓了一跳,“你要是真的畏朕天威,也就不敢连连拒寝了。你是嫌朕老吧。”
这话一出,我双腿一抖再也站不起来,天啊,难怪能让天下须眉拜在龙阶之下。不是我演技太差吧,可她就算看穿我,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嘛。给她自己留个面子,最重要的是……“嫌”?天呐,我有几个脑袋!
“起来,起来,这又没有旁人,朕只是说说,犯得着这样嘛。”我浑身冷颤,声音也在发抖,“小人命悬于刃,如履薄冰……万岁切不可戏言。”毕竟曾经手刃亲子,每每想来我都心下犹寒。
她说得没错,我进宫以来,她的确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而我,除了拒寝拒官外,统统照单全收。奇怪,她怎么会有怎么大的耐心来纵容我?尽管她一向纵容男宠,甚至当初薛怀义放火烧了明堂也视而不见。可我,我毕竟……一直在拒寝啊。


一直闷在宫中,让我郁郁寡欢。
斥退所有随从,一个人控鹤楼东边她专门为我建的“沈苑”。以姓命名,让我身边的内官都受宠若惊。这是一处并不很大的花园,却有山有水,有廊有亭。最重要的是,除了一些柳树外,就是满满一园子的花,牡丹花。
踱到凉亭,坐到架好的琴前。
琴声中,我的思绪杂乱着清晰。
落魄市井时,整天想着哪天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连做梦都想金玉满堂,美女如云。那时总是靠着手里的一支笔,靠着那些浓词艳曲糊口度日浪迹青楼。那些所谓的证人君子对我嗤之以鼻。每当看到他们不屑的眼神时,我就忿忿的想,哪天老子发达了,就先让这帮家伙跪下来为我提鞋子。哼哼。可是,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在眼前,简直唾手可得,为什么一年了,我却总也不肯伸手?!
是啊,一年了。这园子里的牡丹竞相怒放。洛阳城中也应该已经是花海人潮了吧。那家茶楼、那扇窗子、那个坐位,事事如故。可是却没有了那三年如一的身影!那个微笑,那个在牡丹花前明眸如水直抵灵魂的微笑,现在,会在洛阳城中吗?
想起前几天一个内官告诉我的话。他是来做说客的,在他们看来,我是不识抬举不知死活的蠢材,可是却又不得不敬之有加。
他说当年薛怀义,也就是民间盛传的那个薛小宝,在明堂留宿一夜,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