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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第一次见到费啸安,是在骄阳似火的八月。那是一个热得离谱的中午。从冷气充足的大巴士中走出来,站在人迹罕至的大街上,林闪闪有一种瞬间从天堂沦落到地狱的感觉。这天可是没有天理,丧尽天良,她恨恨地骂道。想想

第一次见到费啸安,是在骄阳似火的八月。
那是一个热得离谱的中午。从冷气充足的大巴士中走出来,站在人迹罕至的大街上,林闪闪有一种瞬间从天堂沦落到地狱的感觉。
这天可是没有天理,丧尽天良,她恨恨地骂道。
想想又觉得可笑,怎么能怪老天呢,是自己庸人自扰,要在这样的时候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这是一个纬度很低的城市,她还是第一次来。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候,本来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和卡卡她们在清凉的空调房里美美地睡觉,养精蓄锐享受人生的。
要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会笑啊”。
“会笑啊”就是费啸安。
只不过林闪闪第一次听到这么名字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把它给改了过来,因为她说,读起来简直就一个样嘛,而且前者明显的优点是更加通俗易懂,和蔼可亲。
费啸安也没有反对,只是发过来一个笑脸,算是默许吧。这个人还真好说话,林闪闪当时就想,对待自己的名字都这么随意,应该不是个难处的人。
林闪闪也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在大家眼里,她总是一副无头无脑,没心没肺的样子。
“眼中含箭,心藏棉花”,这是费啸安的话。
林闪闪正纳闷,他怎么会一语破的,大家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林闪闪和费啸安素未谋面。仅有的一次,费啸安在视频里见过她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对她就有了上面的评价。
说来还真可气,那完全是一次不等价交换,光是他从视频里看到了她,他却没有影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视频头。
为了表示歉意,他发过来一张照片,说她虽是亏了点本,但至少对他是可观可感了。
那是一张风景很美,人却小到勉强能辨雄雌的照片。说实话,林闪闪当时可真没觉得什么可观可感,只是估量着他似乎还顺眼。
前天,突然就特别地想念自毕业后就一直没有再见的大学死党卡卡,素来行事风风火火的她,翌日便当机立断单枪匹马地杀将过来。
上了车才发现应该邀伴同行的,毕竟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还真不容易熬。闲极无聊便拿出手机上网,没承想居然就看到了久无音讯的费啸安。
这厮正好也云游到她正前往城市的隔壁,并准备在那流浪一阵。
他问她是否要他接风洗尘。她犹豫一下还是矜持拒绝,毕竟是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人物,还是异性,勇敢如她也还是有几分顾虑的。
他倒是颇解人意地说好,要是你觉得闷了就联系我,我可以免费给你当导游,你陪我拜访客户,也算是深入社会,采集民风,大家双赢。
这话还真给他说中了,谁知道卡卡那个贪财鬼居然连假期都在忙着给人家小孩补课捞几个外快补贴家用。
这也难怪,生活在这样一个人口爆满物质天价的城市,不绷紧点就只有住茅房喝稀粥过日子的分了。
林闪闪不想给她添麻烦,白天便一个人四处瞎逛,逛了几天终是没滋没味。
这个时候便想起了费啸安,反正是乱转,有人带路,总比一个人做没头苍蝇的好。
于是便在这样一个不恰当的时候不适宜的地方,来见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人。
这真是一次冒失又有趣的尝试,她想。


林闪闪一个人站在热浪滔滔的大街上。大街上宽敞洁净,来往的车辆很少,行人更是绝迹。
这样的午后,大家应该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冷气房,兢兢业业的忙着生计。整个世界,怕只有她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来晃悠。
她的身后是一家大饭店,因为是午后,吃饭时间已过,没有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大厅内很是安静。只有几位服务员小姐在各自忙着,她们都穿着大红色无领高袖长旗袍,露出白皙诱人的手臂和大腿来。
林闪闪看看自己短衣短裙下被晒黑的手臂和小腿,不觉就生出了几分自惭来,它们在几天前可还是雪一样的白呢,又觉得有几分心疼。
她推开饭店的大门走进去,在靠近门口靠近空调的桌子旁边坐下来。可能知道她在等人,几位美女微笑着望了她一眼后又依旧各自忙开。
在凉爽的室内,心情立马就不一样,她觉得这个城市还真是不错,排他心理几乎没有,许是移民多的缘故。卫生也很好,就是气温高了点。
林闪闪取下帽子懒懒地扇着风,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橱窗看外面的大街。空旷的大街上,每一辆车每一个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突然,就在她刚才呆过的地方,从出租车内走出来一个男人,兰白相间T恤,浅灰色裤子,白色球鞋。感觉告诉她,他就是费啸安。
她起身出去,他已经径直朝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那么笑盈盈看着她,镜片底下投过来两道光,柔软而亲切。这是一个中庸平和的男人,她想。
“真把自己交给我?不怕我把你卖了?可值钱呢。”他开场。
“嘿,谁卖谁还说不准呢。”她接招。
“好样的,有前途。”他颔首。
“彼此彼此。”她嘻笑。
初战平手。

到达酒店,进门来,一眼便看到桌上电脑屏幕上,一个长相婉约的女孩抿嘴娇羞含蓄地笑着,图片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却还是很真实地昭示着她无法掩饰的美丽。
“这是我最爱的人,她结婚了,不是和我。”他浅浅地笑,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这是一个坦白的男人,她想。
再看到的是床上那只打开的旅行箱,空间不大,东西却不少,都整整齐齐地呆着。有叠成了的豆腐块儿的衣服和名字陌生的企业管理之类的书。看来他开始一直在整理东西。这是一个整洁的男人,她又想。
费啸安告诉她,现在,他们就要整装待发。
他们拜访的是一家食品包装厂,规模不小。
会客厅,他娴熟从容地和一位顾姓经理交谈。
她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不懂,但看他气定神闲收放自如的样子想是胜算的几率比较大。
果然,不久后,两个男人站起来,握手。
“成功得这么没有悬念?”出来后,她悄悄地问。
“万里长征才走完了第一步,不急。”虽然这么说着,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神色。
接下来是去车间进行产品测试。
门口,林闪闪拿过一个帽子准备戴上,却低头看到费啸安的头就在自己眼前,他正弯腰换鞋。于是便顺手把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帽子软塌塌的摇摇欲坠,她伸出双手将其拉好,直至服服帖帖。
这个动作很随意。费啸安却抬头略带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