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先生
作者:仰俯时间:2025-03-21 07:24:00热度:0
导读:一天,高家村老高头请三个姑爷吃饭,分宾主落坐,开始上菜。丈母娘端上来一盘清蒸鸡。三姑爷嘴急,伸筷冲鸡头就挟。老丈人说话了:“等等,谁先说出最好听的名谁先吃。”三姑爷马上说:“这就是鸡脑袋,拿来我吃!”
一天,高家村老高头请三个姑爷吃饭,分宾主落坐,开始上菜。丈母娘端上来一盘清蒸鸡。三姑爷嘴急,伸筷冲鸡头就挟。老丈人说话了:“等等,谁先说出最好听的名谁先吃。”三姑爷马上说:“这就是鸡脑袋,拿来我吃!”
没想到大姑爷眼珠一转说:“不对!那叫鸣声!””老丈人一听,笑道:“嘿,这名好听,对对,叫鸣声,鸣声!大姑爷吃。”大姑爷抓起鸣声吃上了。
三姑爷又冲着鸡翅说:“这叫鸡膀子,谁不知道!”刚要伸筷去挟,不料二姑爷一转眼珠说:“不对!那叫扇风!”老丈人听了,又笑道:“嘿嘿,这名字更好听,对对,叫扇风,扇风!二姑爷吃!”把盘子推到二姑爷跟前,二姑爷抓起扇风就啃。
三姑爷气不打一处来,拽过盘子用筷子点着鸡爪说:“这个是鸡爪子!”伸手便扯。没等他拿到手,大姑爷嘴里嚼着鸣声说道:“不对不对,那叫后蹬!”老丈人听了一拍大腿,“嘿,还是有学问的人说出话来受听,对,叫后蹬,还是大姑爷吃。”大姑爷将后蹬挟到自已碗里。
三姑爷鼻子都快气歪了,看看一只鸡,头、翅、腿都没了,这时他盯着盘子眼睛一亮,冲老丈人嘿嘿一笑说:“这个鸡脯子肉厚,没别的说道了吧?”伸出两手拽盘子。二姑爷眼皮一撩,忙从嘴里抽出还没嗦罗完的扇风拉着长声说:“不--对,那叫前胸。”随手把盘子拽到自已跟前。老丈人听了先是脸上的肌肉胡乱动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说:“看看,还得说有学问的人吧,对,叫前胸,是前胸,二姑爷吃。”说完亲手把盘子推到二姑爷跟前。
三姑爷此时满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看着两个连侨吃得正香,拿筷子的手也哆嗦起来。老丈人见三姑爷啥都没吃着,看看盘子也只剩一副鸡骨架,便顺手推给三姑爷:“老三,肉没吃着,就啃些鸡骨头吧。”三姑爷忙抓过盘子,定睛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剩个鸡屁眼子呢,我吃!”
不说到好,这一说,大姑爷听了,把手里的后蹬一扔,冲鸡屁眼子大声说:“不对!这叫粪坑儿!”话音刚落,大姑爷和三姑爷的目光同时投向老丈人。此刻,老丈人的两只眼睛也直勾勾地盯在了鸡屁股上,然后,非常严肃地说:“鸡粪坑儿!好听,好听!你说这有学问的人还真了不得,鸡屁眼子都整出了别名,老大的学问太高了,实在是高!大姑爷吃!”几乎是从三姑爷手里夺过盘子送到大姑爷跟前。大姑爷拧下鸡粪坑儿一口吞了进去。
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姑娘看不下眼,脸上横肉也抽动起来,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已男人的头:“瞧你,没学问,屁也没捞着吃,活该!”话是这么说,三姑娘越想越不是滋味:人没学问让人看不起,说话都没人愿听。瞟了亲爹一眼,心想:没文化的人也不向着没文化的,把好吃的都给了有文化的人吃。这死老头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让你三姑爷连个鸡屁眼子都没吃上,哼!
当天夜里,老三回家后又被媳妇数落一通,越想越气,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浮现老丈人耻笑他的模样,便心生一计。于是他偷偷爬起来,走进老丈人家的牛圈,把老丈人心肝一样的小黄牛牵了出来,悄悄藏到村东头吊死鬼沟里的一片小树林中,回来钻被窝又睡了。他想好好折腾折腾该死的老丈人。
第二天,老丈人家就炸了锅,四处放人找牛。老三把这事儿告诉了媳妇,老三媳妇又没头盖脑地数落一通,骂他是家贼,让他赶快送回去,恐爹着急。老三说不叫咱爹那天整那一水子,我能连一口鸡都吃不上?非急急他再说。这时,老三媳妇冲他笑了,老三说:“笑啥?”老三媳妇说:“这事儿这么办你看咋样?”老三两眼盯住媳妇:“快说!”老三媳妇交待老三如何如何,老三差点没笑出声来。
交待完毕,老三媳妇匆匆来到爹家,听到丢牛的事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啥?你知道下落?”高老头急着问。三姑娘说:“爹,你咋不早来通个信儿,你三姑爷虽然没学问,可他会做梦,啥东西丢了,他一梦就梦着,那才准呢!”
“喔耶,我三姑爷还有这两下子,快溜地,让老三睡一觉给梦一梦。”高老头急了,立马派人去请三姑爷。三姑娘却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说:
“不行啊,爹,”
“咋地?”
“他睡觉之前得喝二两,吃一只鸡。”
“噢―――嗯那好,那好,这有何难,咱家的酒有的是,鸡也有的是,啥一只两只的,宰它几只。酒也拎一桶来。”高老头说完速速派人去了。
一袋烟功夫,几个人护着把老三请到了高家,老丈人亲自前来迎接。
老三揉着醒松的睡眼:“你们这是干啥呀,人家睡得正香。”
老丈人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喝了酒,吃了鸡,又拍着睡着了,才放心地走了。临走又派了几个随从在门口看着,意思是做梦重地闲人免进。
三姑爷刚一躺下,脸上就露出了笑,心想:那天一只鸡连毛没吃着,今天自已吃了一只鸡,痛快!做梦?做梦去吧!
大约过了几个钟头,高老头风风火火的来了:“老三,梦着没有?”三姑爷象是没睡够,皱了皱眉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想了一会慢吞吞地说:“梦是梦着啦,可那只鸡还剩两个后蹬没啃呢。”
“快,赶紧取来,”老丈人分咐:“再烫一壶酒。”
“快说,我的牛在哪?“老丈人急得两眼放光。
“急啥,就在村东头吊死鬼沟的一片小树林里。”老三边啃后蹬边说。
高老头拔腿就走,后边跟了一帮随从,直奔村东吊死鬼沟那片小树林。果真如此,小黄牛正在那悠闲地吃草呢。高老头高兴得不得了,过去亲自牵了回来。
这下,高老三做梦寻物一事不胫而走,不到半天工夫,全高家村男女老少没有不知道的。
没过几日,隔村刘四家一头母猪带着九个猪娃不见了,急得刘四团团转。听说高家村高家三姑爷会做梦,便按要求杀了一只老母鸡,烫上二两酒,亲自去请。
不料,高老三不应,说前日给自已的老丈人梦牛纯属巧合,说什么也不去。可猪主人死活不肯,非要请高老三去一趟不可,说鸡已经准备好了,酒也备齐了,就等这一梦了。于是连拉带扯。无奈,老三拧着鼻子也得走一遭了。
到了刘四家,热腾腾的清炖鸡立马端上来,香喷喷的酒斟上。高老三看了半天,皱着眉头不敢动筷。在刘四的一再摧促下,高老三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最后,心一横,一不吃二不休,吃完喝完再想办法。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见晚,刘四就摧着快睡觉。高老三此时也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