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若初见

初次认识一个女人一辈子忘记不了；初次爱一个女人刻骨铭心。我分明想把她忘记，可偏偏在该忘记的时候又见到她。我在城市中戴着面具，虚伪地应付着，早已不是刚从大学出来不谙世故的青涩青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陪客户酒足饭饱后，来到上海郊区的“大富豪”洗浴中心休闲。皇宫般的大礼堂，欧美风格的灯具，金黄色的墙壁与地毯，宾至如归的服务，我感慨：有钱真好，享受仅仅从沐浴开始。在氤氲而舒适的桑拿室，脑满肠肥的客户问我里面有没有小姐。肯定有的，我们诡异地笑着。
贵宾休息室，空调已调到春天般的温度，宽而大的床，暧昧的落地灯散发迷人的光晕，我舒适地躺在床上，点燃一根烟，闭目养神。“先生，要按摩吗？”门轻轻地响了一下，温柔的声音让人心醉。我说进来。高挑的个头，披肩长发，吊带衫，突兀的胸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是雪——我惊愕，烟掉在柔软的床单上，烧了一个黑洞。“怎么是你？”愣了半响，我们几乎同时问。
雪是我的大学同学，学的都是计算机专业。那时她成绩好，长的也漂亮，长长的黑发张扬着青春，我很庆幸成为她的男友。在有星星的夜晚，我们依偎在校园的草坪上，互相倾诉着衷肠，畅想着未来，一致决定拼搏出一翻事业再结婚。大学毕业后，她选择了深圳，我来到上海。后来她说她又谈了朋友，我伤心一段时间后，也很快有了女友，便渐渐失去联系，彼此都把对方珍藏在记忆深出，如同闪亮的贝壳，单纯而五彩缤纷。
“你不是在深圳吗，怎么会在这里？”我又点燃一根烟，望着她略带尴尬的表情。她精致的脸上涂抹了很厚的粉，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自从与你分开后，我在那又有了男朋友，他家里人反对，分了。而后我再也不谈朋友，感觉男人靠不住，钱才是最好的东西！”雪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在我脸上。我分明感触到“三五”牌香烟的烟味那样的烈，我禁不住咳嗽了起来。我们都是自由的，都尊重彼此的选择。我已有了家，还有可爱的孩子，我脑袋涨的厉害。“我给你租房子，支持你在这边开店，如何？”沉默良久，我试探性地问。“谢谢，不用！”雪坚毅地拒绝，眸子里分明闪着异样的色彩，她已经不是6年前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的脆弱女孩。时间啊，你为何象砺剑，把我们割的支离破碎，而后又让我们再重新审视彼此。
在回去的路上，天空飘着凌乱的雨点。车在暗夜中疾驰，播放着强劲的的士高舞曲。客户意尤未尽地向我炫耀他的功力，我附和着，点燃一根烟，努力让自己的心慢慢地恢复平静。